噩梦_[咒术回战] 浮世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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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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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总是来得突然。

  天海在我提出的当天就去神社求了御守,但隔天来校时她手上的黑色纹案依旧不减,甚至有向手腕上方蔓延的趋势。

  “好疼。”

  午休时分我们照常在中庭吃午饭,今日的天海却在拿起筷子时发出了呼痛声,很难不让人注意:“哪里疼?”

  “这里。”她委屈地指着右手上的纹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后就开始有刺痛感了。”

  我仔细去观察那纹案。黑色的纹路与昨日已有些许不同,似乎变得更是粗了一些,而靠近手腕的部分似乎透出了微微的红色……是错觉吗?

  “变红了。”北川同学凑到天海身边细看,借此验证了我的猜想,“虽然并不明显,但确实是开始泛起了红色。”

  这样啊。我朝她微微点头示意,正巧赶上天海下一句话:“说回来,隔壁班的远井同学今天早上好像被发现死在了废弃大楼……”

  “欸?!”

  筷子与便当盒发出了响亮的碰撞声,本该夹住的章鱼香肠也因为没能及时被夹住而滚到了格子边缘。一瞬间我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充满血腥味的教室之中,脚边是近乎溶于血泊的残肢。

  ——「同样是怪物,为什么先死的不是你呢。」

  “小理华?”

  天海的声音让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走神,我只得快速让自己从回忆中脱离:“抱歉,我走神了。”

  天海看上去还是很担心我:“你没事吧?我总觉得那天之后你就经常走神了。”

  天海说的「那天之后」是指狗卷离开后的第二天,当时我告诉她「小狗已经被接回去了」还让她失落了好久。至于我为什么会走神……恐怕还是因为我没有习惯吧。

  “这还真是抱歉。”我重新夹起被我落下的章鱼香肠,“不过课我还是有好好听的。”

  “唔!”我的话似乎给了天海一记暴击,她用空着的手捂住心脏,满脸写着愤怒,“是小理华你太不讲理了!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人找过我麻烦:“抱歉,好像真的可以。”

  “啊——你们这帮可恶的家伙!!”

  北川同学的目光在我和天海之来回停留,最后她选择飘到我身边和我咬耳朵:“小夏树的成绩怎么也是中等偏上水平吧?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自己成绩很不好的样子啊?”

  谁知道。我默默扒了一口饭。

  还有北川同学,你明知道她看不到你,为啥还要跟我咬耳朵?

  被我以眼神质疑的北川同学似乎读出了我的意思:“哎呀,不自觉就……”

  我看你也挺乐在其中的啊。

  “不谈这个了!”看我并没有附和,天海也放弃了这种近乎自损的娱乐方式(暂且存疑),“说回来,小理华最近有做噩梦吗?”

  “没有。你做噩梦了?”

  “啊哈哈……是做了。”

  天海将吃完的菠萝面包的塑封袋塞进塑料袋里,又拆开了另一个红豆面包:“就在昨天晚上哦,我做了一个超可怕的噩梦喔。”

  “反正又是和鬼怪有关的吧?”

  “别这么说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反正能让你怕的也就那么几样。”

  “看破不说破嘛。”

  再这样绕下去绝对进不了正题的吧。我拆开吸管的包装,将它插进了吸管口:“于是,你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小理华超级没有风趣的欸……”似乎是因为我的冷淡,天海也失去了继续向外扯的热情。少女轻声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表达对我扫了她兴的不满,却也并没有过多言论,而是换了个更加严肃的讲话方式:

  “我梦到我被怪物吃掉了喔。”

  啊……这好像是噩梦列表里出现频率比较高的一种?

  我没有去看她,只管继续解决便当盒里的东西:“不是说梦里的是和现实相反的吗?没必要太在意吧?”

  “不一样哦。”她的声音柔得反常,“我的梦每次都很准呢……没准是老天爷想我早点去见小春香?”

  视野因快速抬头而有所晃动,少女近乎释然的笑容一下刺痛了我的眼。

  口中的食物以及无心再去解决,只得草草下咽,喉咙口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很。我只能愣愣地看着她,想说「不是这样的」,身体却先行一步阻止了发声。

  “我才不想呢!小夏树要活得很久很久!不可以现在就来找我!”

  北川同学的表情也很是震惊,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天海会这么说。她急急忙忙地冲着天海大喊,似乎忘记了这声音永远都无法再传到对方耳中。

  天海听不到北川同学的声音。在她的眼中,现在只有「我们俩」在这里。

  心脏似乎被刺痛了一下。原来还是会痛啊。

  “我说,小理华。”天海与我四目相对,笑容依旧,“要是我也走了,你会不会感到寂寞呀?”

  「会寂寞吗?」

  这个话题已经被提起过很多次了。狗卷问过我,五条悟问过我,北川同学问过我,就连父母刚去世时,身边的大人们也问过我。

  我当时都怎么回答来着?

  ——「也不怎么样。」因为已经习惯了。

  就这样回答吧。就像以往无数次一样。

  “也……”到嘴边的话语突然变了个味儿,停顿半晌,最终改口,“也许吧。”

  天海从容的笑容似乎因为这句话再也维持不住,变得似笑似泣:“这样啊。”

  “要幸福哦,小理华。”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去看便当盒里的食物,放空了思想,只管咀嚼。

  味同嚼蜡。

  我头一次撒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早退了。

  「离开学校」的想法充斥了大脑,无法说清的痛处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心脏,压抑着呼吸,催促我快点逃离此处。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所以我逃走了。

  逃进了家门,逃进了房间,逃进了被窝,锁上门窗,将自己蜷缩在小小的床铺之中。

  “不去上课没关系吗?”

  “反正接下来的课已经预习懂了。”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喔。”

  “嗯……”

  身后已经没了声音。她应该已经走了吧。

  我从被子里起身,房间内果然已经没了北川同学的身影。她真的已经离开了啊。

  “不在了。”

  胸口仍然有些发闷。明明没有人却自言自语的行为令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只得再度倒头回到被窝。

  还是睡一觉吧。我真的累了。

  再睁眼的时候我的眼前是那幢废弃大楼。

  长方形构造的大楼树立在区域内,本就灰色调的外装使得这幢大楼更是死气沉沉,楼体上的两块大广告牌已经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框架。剩下的一块小广告牌也好不到哪里去,文字已经被刮得七零八落,几乎读不出原本的样貌,牌体更是被不知何人砸开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孔洞。这周边既没有脚手架也没有其他施工物品,却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四周是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的大楼还有一点颜色。是梦吗?为了验证猜想,我向着正前方的唯一色彩前进。

  越是接近,附近的味道就越是明显。是血。

  近乎与意识同步,我的脚边溢出了一滩血液——鲜活的,赤色的,还在流动的血液。那血也的确是活的,我沿着血液的流来的方向看去,视线中进入了一具少女的尸体。

  是我们学校的……远井同学吗?

  距离这位远井同学不远处躺着的是一具男性工人的尸体。

  他们都已经死了啊。

  我不打算再往那里前进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狗叫,是一声小小的,细细的呜咽声,似是哭泣一般,令人忍不住回首去找声音的来源。

  我看到了一只后腿受伤的小白狗。那狗似乎还没有我小腿高,短短的毛沾着灰尘和血液,显得脏兮兮的,却也依旧能勉强辨别那曾是一只小白狗。

  小狗见到我,没有嚎叫也没有逃跑,拖着身子慢慢地走到了我跟前,讨好似的又呜咽了一声。

  这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是在大楼里玩耍的时候不慎伤到了自己吧。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它的脑袋。这小家伙不仅不怕,还自己把脑袋往我手心里拱了拱,全然一副放下戒备的样子。

  “你受伤了吗?”我挠了挠它的下巴,与它对视,“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一下呢……哎,你的眼睛……?”

  是紫色的啊。

  我曾在不久之前见过类似的紫眸。那是一种非常少见的颜色,却是一双非常温柔的眼睛。

  突然想起我自己曾为了保住秘密而把狗卷形容成小狗,此时一回忆竟觉得眼前这小狗和那时的形容有几分相似。该不会是狗卷变成了小狗来到这里了吧?我不由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逗笑。

  “不对吧,狗卷君不会来这里的。”我摇头叹息。

  还是想太多了。

  掌中的小脑袋忽然猛地撞开了我的手,一直没有嚎叫的小白狗此时却冲着我狂吠起来,吓得我赶紧收回了手掌。

  “怎……!!”

  还未等我将抱怨出口,从地面钻出了两道黑色的不明物体,瞬间将小白狗包围,而后——

  血液飞溅。

  我听到了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不要!”

  等再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从床上坐起。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诉说着惊险的余味。映入眼帘的是我的房间,是熟悉的布置,唯有微弱的光芒从窗帘的缝隙之中洒落。

  是梦啊。

  我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是梦。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过了放学的点。

  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吗。衣服好像还没收,不知道有没有下雨。如此想着,我下了床,拉开窗帘,本打算去收衣服,视线却被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刚刚从空中展开,还在落下途中的「帐」。

  看那个方向,地点应该是之前说的废弃大楼。看来咒术师那边已经展开行动了。

  我安心地将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扒拉下来,再一齐丢到床上,打算等会儿一起整理。但还没等我投入家务中,手机就来了一通电话。

  来电人是天海夏树。

  怪了,一般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吗?我刚才看手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她的消息,铁定不是因为没回消息被她催,况且天海也不是那样的人。

  怀着疑惑,我接通了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

  我的话被对面的话语打断。

  “小理华,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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