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池媛微微呆住。
为什么有不少人告白，却一个人都没有接受呢？
中学时期到大学，池媛收到的告白和示好不算少，那些男孩也是受不少女生倾慕的人，可她总是感到兴趣缺缺，每一个都拒绝了。
“不是他们不好，我总是觉得，似乎少了点儿什么……”池媛自己也想不明白。
齐静仪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呀，固执恋旧，还容易心软。我不希望那件事干扰你，所以等郁湛有了女朋友，或者你有了男朋友再告诉你，好吗？”
妈妈不松口，池媛也不好追问。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想现在找个男朋友带回家。至于郁湛？
池媛想到方才客厅，嘴角莫名发烫。
算了算了，谁管他有没有女朋友？
妈妈离开以后，池媛打开自己的抽屉，想从小时候的日记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她房间里立着一只书柜，上面的抽屉一般放着一些小卡片和书，下面的柜子放着盒子装好的娃娃玩具和收到的礼物。
除了妈妈会隔几个月拿出来擦擦灰晒一晒，十几年来都没人动过。
池媛拉开抽屉，二年级的作文本，三年级的小人书，最喜欢的木头尺子，集了一个月的魔卡牌，一样一样都套在防尘袋里。
她摆出了小半个桌面的东西，直到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一本童话书和日记。彩色的童话本和绘着漂亮颜色的日记摆在一起，像是时光倒流。
日记本是池媛上小学的时候得到的礼物，而很久以前，妈妈捧着这本童话书，给池媛讲睡前故事。
吃苹果的白雪公主，天空中飞过的野天鹅，荆棘玫瑰缠绕着高塔，城堡里关着野兽……她曾经枕着这些美丽的故事入眠，长大以后，这些故事也催生她走向演员之路，演绎着一个又一个世界。
池媛收回思绪。她翻动日记，找到了郁湛第一次搬来的那一天。
妈妈带着她去见了新搬来的邻居，沉默的少年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他黑发黑眸，却比绘本上所有金发的王子都要好看。
那天晚上，妈妈给小池媛讲了《冰雪皇后》的故事：
“魔鬼的镜子碎片注入了小男孩加伊的心，他变得冷酷无情，被冰雪皇后带走。是他的朋友，小女孩格尔达勇敢地闯入了冰宫，解除了加伊身上的碎片，两个朋友从此开心生活在一起。”
那天的日记里，小池媛画了两个黑色小人，大的那个下面写着“郁湛哥哥”，又写着，“加伊”。小的那个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添上了一个“格尔达”。
小火柴人“格尔达”抱着大火柴人“加伊”，要取出他心里的镜子碎片，和他成为好朋友。
池媛轻笑了一声。
怪不得自己小时候那么锲而不舍追着郁湛跑，原来是因为那时候的她坚定地认为，郁湛不理自己，是因为心里有一块“镜子碎片”。
小小年纪的自己野心十足，不仅想着要和他做朋友，还要和童话里所有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和英俊的小少年结婚。
她合上绘本，放回桌面。
童话只是童话罢了，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呢。
零点过，池媛端着那盘苹果下楼。
爸爸妈妈和她的卧室都在二楼，外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一直住在一楼的小卧室。
池家一向崇尚早睡，现在爸爸妈妈和外婆的卧室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二楼走廊到一楼楼梯亮着夜灯，窗外树木花草茂盛，街灯与星月的光亮十不存一，屋子里格外安静。
池媛犹豫了一下，没有开灯。夜灯的光照亮了通往厨房的地板，她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展开保鲜膜裹住水果，放进冰箱。
她接了杯水，转身，准备上楼回去。
池媛的视线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外，模糊成一团黑色剪影的花木突然动了一下。
池媛脚步僵住。
妈妈在一楼的小花园种了许多花木，白天的时候固然漂亮，但在这种屋里光线隐约，而屋外朦朦胧胧的情况下，效果就难以描述。
池媛紧紧地盯着那一块小灌木。外面层层叠叠的阴影下，那地方只是一团黑沉沉的影子，她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猜测，老鼠？小偷？不怀好意的人？
紧盯着那一块地方两三分钟，刚才一晃而过的黑影却再没有出现过。
池媛慢慢松了口气。
也许是看错了，可能刚好她转身的时候，外头起了点风吹动了树枝的阴影。
池媛大着胆子走了几步，一边看看窗外，一边去摸客厅灯的触控开关。
可没想到的是，她才刚走一步，那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一团灌木又是一抖。
视线里，灌木深处闪过两点诡异的绿光。
池媛不动了。
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窜到发丝，她整个人都冻得动不了，喊不出，冷汗淋漓，像被钉在了原地。
池家安安静静，池媛一个人站在一楼的玄关，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她不怕累，也不怕苦，可从小就怕鬼……直到现在都不敢看恐怖片。
通往负一层的楼梯口亮起，熟悉的男声突然在这片死寂之中传出：“池媛？”
池媛没说话。
因恐惧而剧烈的心跳声中，郁湛的声音清晰有力，寂静烟消云散。
郁湛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短袖运动衣，应该是妈妈特意准备的。他额头有些细汗，而负一层的健身间隔音最好，难怪方才没有动静。
郁湛问：“怎么在这儿发呆？”
“我……”
池媛瞥了眼窗外，又把下意识的倾诉欲按捺住了。她总不能说，刚刚被灌木丛那边的动静吓得不敢动吧……像在对他装可怜似的。
“我没事，”池媛摇摇头，“只是下来接了杯水，这就走了。”
郁湛往外看了眼，目光复又落在她握着杯子的手上，那指尖并不放松，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附近有不少流浪猫。”
郁湛接着开口：“还有燕子，松鼠，其它小动物。因为种了许多松树和四季桂，春末气候足，会比较活跃。”
池媛绷紧的背慢慢放松下来。
水杯微烫，她醒过神来摩挲了一下，换了只手握着。
“好像是的，”池媛抿了一口，“离开家太久了，一直住在高层，竟然忘了这个。”
郁湛“嗯”了一声，几步上前打开碰触开关，客厅洒下了明亮的灯光。
池媛再次看了眼窗外，那丛灌木被映得分毫毕现，橘色的小猫受了惊吓，毛茸茸的尾巴扫落几片枯叶，一晃就不见了。
池媛笑了。
“明天就回去了，记得早点睡。”郁湛说。
池媛点点头。她看着郁湛进了一楼的浴室，很快花洒打开，他在洗澡。
在这片淅淅沥沥的声音中，池媛踏上楼梯，握着那杯微烫的水，安安心心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照例拍拍精华，抹好睡眠面膜，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小床上，却没能像以往一样睡着。
外面，郁湛出了浴室，走上楼梯，隔壁的客房关上门，安静下来。
他应该睡了。
池媛默默躺了一会儿，从床上半坐起来，踏着拖鞋来到桌前。
她拿起那本童话绘本，看了半晌。
最终装进了自己的随身小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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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不少人告白，却一个人都没有接受呢？
中学时期到大学，池媛收到的告白和示好不算少，那些男孩也是受不少女生倾慕的人，可她总是感到兴趣缺缺，每一个都拒绝了。
“不是他们不好，我总是觉得，似乎少了点儿什么……”池媛自己也想不明白。
齐静仪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呀，固执恋旧，还容易心软。我不希望那件事干扰你，所以等郁湛有了女朋友，或者你有了男朋友再告诉你，好吗？”
妈妈不松口，池媛也不好追问。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想现在找个男朋友带回家。至于郁湛？
池媛想到方才客厅，嘴角莫名发烫。
算了算了，谁管他有没有女朋友？
妈妈离开以后，池媛打开自己的抽屉，想从小时候的日记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她房间里立着一只书柜，上面的抽屉一般放着一些小卡片和书，下面的柜子放着盒子装好的娃娃玩具和收到的礼物。
除了妈妈会隔几个月拿出来擦擦灰晒一晒，十几年来都没人动过。
池媛拉开抽屉，二年级的作文本，三年级的小人书，最喜欢的木头尺子，集了一个月的魔卡牌，一样一样都套在防尘袋里。
她摆出了小半个桌面的东西，直到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一本童话书和日记。彩色的童话本和绘着漂亮颜色的日记摆在一起，像是时光倒流。
日记本是池媛上小学的时候得到的礼物，而很久以前，妈妈捧着这本童话书，给池媛讲睡前故事。
吃苹果的白雪公主，天空中飞过的野天鹅，荆棘玫瑰缠绕着高塔，城堡里关着野兽……她曾经枕着这些美丽的故事入眠，长大以后，这些故事也催生她走向演员之路，演绎着一个又一个世界。
池媛收回思绪。她翻动日记，找到了郁湛第一次搬来的那一天。
妈妈带着她去见了新搬来的邻居，沉默的少年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他黑发黑眸，却比绘本上所有金发的王子都要好看。
那天晚上，妈妈给小池媛讲了《冰雪皇后》的故事：
“魔鬼的镜子碎片注入了小男孩加伊的心，他变得冷酷无情，被冰雪皇后带走。是他的朋友，小女孩格尔达勇敢地闯入了冰宫，解除了加伊身上的碎片，两个朋友从此开心生活在一起。”
那天的日记里，小池媛画了两个黑色小人，大的那个下面写着“郁湛哥哥”，又写着，“加伊”。小的那个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添上了一个“格尔达”。
小火柴人“格尔达”抱着大火柴人“加伊”，要取出他心里的镜子碎片，和他成为好朋友。
池媛轻笑了一声。
怪不得自己小时候那么锲而不舍追着郁湛跑，原来是因为那时候的她坚定地认为，郁湛不理自己，是因为心里有一块“镜子碎片”。
小小年纪的自己野心十足，不仅想着要和他做朋友，还要和童话里所有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和英俊的小少年结婚。
她合上绘本，放回桌面。
童话只是童话罢了，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呢。
零点过，池媛端着那盘苹果下楼。
爸爸妈妈和她的卧室都在二楼，外婆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一直住在一楼的小卧室。
池家一向崇尚早睡，现在爸爸妈妈和外婆的卧室里已经没什么动静了。二楼走廊到一楼楼梯亮着夜灯，窗外树木花草茂盛，街灯与星月的光亮十不存一，屋子里格外安静。
池媛犹豫了一下，没有开灯。夜灯的光照亮了通往厨房的地板，她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展开保鲜膜裹住水果，放进冰箱。
她接了杯水，转身，准备上楼回去。
池媛的视线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外，模糊成一团黑色剪影的花木突然动了一下。
池媛脚步僵住。
妈妈在一楼的小花园种了许多花木，白天的时候固然漂亮，但在这种屋里光线隐约，而屋外朦朦胧胧的情况下，效果就难以描述。
池媛紧紧地盯着那一块小灌木。外面层层叠叠的阴影下，那地方只是一团黑沉沉的影子，她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猜测，老鼠？小偷？不怀好意的人？
紧盯着那一块地方两三分钟，刚才一晃而过的黑影却再没有出现过。
池媛慢慢松了口气。
也许是看错了，可能刚好她转身的时候，外头起了点风吹动了树枝的阴影。
池媛大着胆子走了几步，一边看看窗外，一边去摸客厅灯的触控开关。
可没想到的是，她才刚走一步，那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一团灌木又是一抖。
视线里，灌木深处闪过两点诡异的绿光。
池媛不动了。
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窜到发丝，她整个人都冻得动不了，喊不出，冷汗淋漓，像被钉在了原地。
池家安安静静，池媛一个人站在一楼的玄关，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她不怕累，也不怕苦，可从小就怕鬼……直到现在都不敢看恐怖片。
通往负一层的楼梯口亮起，熟悉的男声突然在这片死寂之中传出：“池媛？”
池媛没说话。
因恐惧而剧烈的心跳声中，郁湛的声音清晰有力，寂静烟消云散。
郁湛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短袖运动衣，应该是妈妈特意准备的。他额头有些细汗，而负一层的健身间隔音最好，难怪方才没有动静。
郁湛问：“怎么在这儿发呆？”
“我……”
池媛瞥了眼窗外，又把下意识的倾诉欲按捺住了。她总不能说，刚刚被灌木丛那边的动静吓得不敢动吧……像在对他装可怜似的。
“我没事，”池媛摇摇头，“只是下来接了杯水，这就走了。”
郁湛往外看了眼，目光复又落在她握着杯子的手上，那指尖并不放松，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附近有不少流浪猫。”
郁湛接着开口：“还有燕子，松鼠，其它小动物。因为种了许多松树和四季桂，春末气候足，会比较活跃。”
池媛绷紧的背慢慢放松下来。
水杯微烫，她醒过神来摩挲了一下，换了只手握着。
“好像是的，”池媛抿了一口，“离开家太久了，一直住在高层，竟然忘了这个。”
郁湛“嗯”了一声，几步上前打开碰触开关，客厅洒下了明亮的灯光。
池媛再次看了眼窗外，那丛灌木被映得分毫毕现，橘色的小猫受了惊吓，毛茸茸的尾巴扫落几片枯叶，一晃就不见了。
池媛笑了。
“明天就回去了，记得早点睡。”郁湛说。
池媛点点头。她看着郁湛进了一楼的浴室，很快花洒打开，他在洗澡。
在这片淅淅沥沥的声音中，池媛踏上楼梯，握着那杯微烫的水，安安心心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照例拍拍精华，抹好睡眠面膜，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小床上，却没能像以往一样睡着。
外面，郁湛出了浴室，走上楼梯，隔壁的客房关上门，安静下来。
他应该睡了。
池媛默默躺了一会儿，从床上半坐起来，踏着拖鞋来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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