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为什么要做的这样面面俱到呢？
夜色中，郁湛的脸在阴影里。
他一直走在人行道的外侧，池媛走在里侧，保镖林峰落后五步跟在后面。
池媛一步步踩在模糊的格子砖上，一旁的男人没回答，她却知道他一定会在听。
“郁湛，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爸爸妈妈和外婆他们以为我们关系很好，一直在撮合我们，你为了让外婆开心，在家里照顾我一下就可以了，在外面……不用这样的。”
偶尔有车经过，照亮了郁湛的侧脸。
这一段路上没什么街灯，来往的人也不算多。花木掩映中，池家零星的灯光隐约可见。
“我不喜欢奶茶。”
郁湛看着她，“不喜欢甜，钻石糖，柠檬水，不喜欢过瘦身材，小奶狗，上赶着献殷勤，最不喜欢我的礼物被偷。”
“郁湛？”池媛诧异。
他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晚风拂过二人，四下一阵安静。朦胧的街灯下，郁湛低头抽出一支烟。他放在唇边，却没点，随手扔进人行道旁的垃圾桶。
“快到家了。”
郁湛看了眼池媛手上的两个小袋子。
他音色平静，好像上一段话奇怪的表达只是池媛的错觉。
池媛手指微紧，装着奶茶的塑料小袋子窸窸窣窣。
她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纷杂的念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是亲吻落在她唇边时，郁湛隐约的气息；又像多年前的初春，少年打开门，身上落满和她一样的花香。
池媛缓缓眨眼，她提起那两个小袋子递给郁湛：“突然不想吃了。”
偶尔经过的车灯照亮了郁湛的脸，他天生眸色浅淡，眼窝深邃，池媛在这短暂的两三秒之间望着他，那双眸子干净透亮，藏着的万种情绪都无所遁形。
车辆过去，两人重新回到朦胧的街灯之下。
郁湛抬手接过，“回去吧。”
那点干净转瞬即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淡然。池媛心下莫名发烫。
她低声“嗯”了一声，跟着郁湛走回家里。
齐静仪给两个孩子开了门，脸上还有歉意：“瞧我，今天的奶茶店一定有很多人，竟然忘了叫你们提前预定，排了很久的队吧？”
池媛偷偷看郁湛。池家周围开发了不少商业街，按理买个奶茶不至于拖到现在。只是两个人慢慢走在路上，莫名聊了会儿天，居然过去了这么久。
“没事，我陪媛媛买了奶茶以后，还和她一起吃了些别的。”
郁湛手上的奶茶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淡定，非常令人信服。
几个人坐在客厅。
池媛暗中松了口气，笑着说：“周围的章鱼小丸子超好吃。”
“你这孩子，在家不好好吃饭，在外面吃什么零食……”
齐静仪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出来，“外面的东西还是不如家里干净，以后好好吃饭，饭后吃点水果，记得了吗？”
池媛乖乖叉了一小块苹果，举手发誓：“遵命！”
齐静仪失笑，又转向一旁的郁湛：“小湛最近呢，孙医生怎么说？”
郁湛点点头，“状态基本稳定下来，很早就停了药。预计一个月后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池媛默默咀嚼那一小块苹果，闻言看向他。开车和医生联系在一起，难道是车祸？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居然一直没有听说过。
“平时也不要有压力，自己健康最重要，多留点时间出来休息。”
齐静仪目光温和，“出远门的时候，还是尽量让司机来开车吧？”
郁湛：“每半个月都会去医师那边，一直是林峰在开车。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谢谢媛媛。”
齐静仪像是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也是笑了，“她呀……算是做了件好事。”
郁湛薄唇微弯，“嗯。”
池媛险些噎了一下，茫然地看着这两个人。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自家妈妈却没看池媛的反应，继续和郁湛聊着。
齐静仪：“小湛现在忙起来了，也不用每周都过来的，休假的时候多休息一下。”
“我想多回来看看外婆她老人家，媛媛也常回来，对吗？”郁湛看向池媛，示意她说话。
池媛没想到他突然和自己视线交汇，“咳，是的……”
她咽下那块苹果，清了清嗓子，“妈妈，等我进了剧组，就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池媛不知道郁湛的想法，但他刚才还帮自己掩盖了一下奶茶的事情，她不会不给面子的。
齐静仪叹了口气，有些欣慰，“好，你们有这份心，外婆也会很高兴的。”
趁妈妈去厨房拿果汁的时候，池媛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你指什么？”郁湛眸子微眯。
“我妈妈刚才和你说的呀，”池媛不自觉挪得离他更近了些，斟酌了一下，“郁湛，你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郁湛目光落在她唇边，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苹果好吃吗。”
池媛一呆，“挺甜的？”
话音刚落，郁湛抬手在她嘴角一抹，粗糙干燥的指腹擦在她唇瓣边沿。
池媛一惊，下意识后挪了一大步，就见对面的男人捻了捻指尖。那上面正有一点米粒大的果肉，食指拇指一碾，果肉碎裂开来。
郁湛感受了一下指尖粘粘的质感，看着池媛，“确实很甜。”
池媛：……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在干什么？啊是我嘴角有东西，他帮我擦了一下……
池媛没说话。
她镇定地站起，冷静地转身，上楼。
齐静仪回来的时候还在奇怪：“媛媛呢？”
“她先回卧室了。”
郁湛吃了块苹果，语气认真：“伯母家的苹果味道真好，刚才媛媛也说很甜。”
二楼卧室，池媛气得锤床单：“还确实很甜，我以后再也不吃苹果了！”
她一想到刚才出门也是因为郁湛莫名其妙说了一通，才让自己鬼迷心窍地心软跟他回家，忘了去健身房，就更加懊恼。
以后郁湛说话，她再也不会看他的脸了！
池媛气了一会儿，从衣柜拿出健身衣运动鞋换上，准备慢跑一会儿消耗今天吃下去的热量。身材管理是艺人的必修课，她不会松懈。
做完热身，戴上运动耳机，调好模式，缓缓起步。
露台能看到家附近清朗的夜色，市中心的高楼隐约可见，而左边便是池媛十岁以前的卧室，她离开苏城以后也一直有人打扫，淡蓝色的基调现在看来也很舒服。
池媛在音乐声中跑着跑着，看着熟悉的场景，有一点恍惚。
池家这边变动得小，好像和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她趴在露台上眼巴巴看着对面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十数年，只是一转眼。
他和她都长大了。
一个小时后池媛洗完澡，坐在镜子前吹头发。妈妈齐静仪来敲门：“媛媛？”
池媛放下吹风机应了一声，“我在呢。”
她前去开门，只见妈妈端了个果盘进来，“小湛说你喜欢这次家里买的苹果，我特意切了点给你。”
池媛一看，盘子里都是苹果。
“他这个人怎么……”本来脸上就带着热风的温度，池媛恼得红晕上脸，“妈妈别信他的话，我不喜欢苹果。”
之前喜不喜欢说不定，可是以后一定不会再吃了！
齐静仪了然：“又闹别扭了？”
“不是我的事，”池媛平复了一下，有些着急，“妈妈，你是不是知道郁湛出过什么事情，却没告诉我？”
齐静仪索性坐在自家女儿身侧：“媛媛先告诉我，从小到大围在你身边的男孩子不少，可为什么你一个都没有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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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郁湛的脸在阴影里。
他一直走在人行道的外侧，池媛走在里侧，保镖林峰落后五步跟在后面。
池媛一步步踩在模糊的格子砖上，一旁的男人没回答，她却知道他一定会在听。
“郁湛，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爸爸妈妈和外婆他们以为我们关系很好，一直在撮合我们，你为了让外婆开心，在家里照顾我一下就可以了，在外面……不用这样的。”
偶尔有车经过，照亮了郁湛的侧脸。
这一段路上没什么街灯，来往的人也不算多。花木掩映中，池家零星的灯光隐约可见。
“我不喜欢奶茶。”
郁湛看着她，“不喜欢甜，钻石糖，柠檬水，不喜欢过瘦身材，小奶狗，上赶着献殷勤，最不喜欢我的礼物被偷。”
“郁湛？”池媛诧异。
他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晚风拂过二人，四下一阵安静。朦胧的街灯下，郁湛低头抽出一支烟。他放在唇边，却没点，随手扔进人行道旁的垃圾桶。
“快到家了。”
郁湛看了眼池媛手上的两个小袋子。
他音色平静，好像上一段话奇怪的表达只是池媛的错觉。
池媛手指微紧，装着奶茶的塑料小袋子窸窸窣窣。
她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纷杂的念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是亲吻落在她唇边时，郁湛隐约的气息；又像多年前的初春，少年打开门，身上落满和她一样的花香。
池媛缓缓眨眼，她提起那两个小袋子递给郁湛：“突然不想吃了。”
偶尔经过的车灯照亮了郁湛的脸，他天生眸色浅淡，眼窝深邃，池媛在这短暂的两三秒之间望着他，那双眸子干净透亮，藏着的万种情绪都无所遁形。
车辆过去，两人重新回到朦胧的街灯之下。
郁湛抬手接过，“回去吧。”
那点干净转瞬即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淡然。池媛心下莫名发烫。
她低声“嗯”了一声，跟着郁湛走回家里。
齐静仪给两个孩子开了门，脸上还有歉意：“瞧我，今天的奶茶店一定有很多人，竟然忘了叫你们提前预定，排了很久的队吧？”
池媛偷偷看郁湛。池家周围开发了不少商业街，按理买个奶茶不至于拖到现在。只是两个人慢慢走在路上，莫名聊了会儿天，居然过去了这么久。
“没事，我陪媛媛买了奶茶以后，还和她一起吃了些别的。”
郁湛手上的奶茶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淡定，非常令人信服。
几个人坐在客厅。
池媛暗中松了口气，笑着说：“周围的章鱼小丸子超好吃。”
“你这孩子，在家不好好吃饭，在外面吃什么零食……”
齐静仪端了盘切好的水果出来，“外面的东西还是不如家里干净，以后好好吃饭，饭后吃点水果，记得了吗？”
池媛乖乖叉了一小块苹果，举手发誓：“遵命！”
齐静仪失笑，又转向一旁的郁湛：“小湛最近呢，孙医生怎么说？”
郁湛点点头，“状态基本稳定下来，很早就停了药。预计一个月后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池媛默默咀嚼那一小块苹果，闻言看向他。开车和医生联系在一起，难道是车祸？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居然一直没有听说过。
“平时也不要有压力，自己健康最重要，多留点时间出来休息。”
齐静仪目光温和，“出远门的时候，还是尽量让司机来开车吧？”
郁湛：“每半个月都会去医师那边，一直是林峰在开车。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谢谢媛媛。”
齐静仪像是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也是笑了，“她呀……算是做了件好事。”
郁湛薄唇微弯，“嗯。”
池媛险些噎了一下，茫然地看着这两个人。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自家妈妈却没看池媛的反应，继续和郁湛聊着。
齐静仪：“小湛现在忙起来了，也不用每周都过来的，休假的时候多休息一下。”
“我想多回来看看外婆她老人家，媛媛也常回来，对吗？”郁湛看向池媛，示意她说话。
池媛没想到他突然和自己视线交汇，“咳，是的……”
她咽下那块苹果，清了清嗓子，“妈妈，等我进了剧组，就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池媛不知道郁湛的想法，但他刚才还帮自己掩盖了一下奶茶的事情，她不会不给面子的。
齐静仪叹了口气，有些欣慰，“好，你们有这份心，外婆也会很高兴的。”
趁妈妈去厨房拿果汁的时候，池媛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你指什么？”郁湛眸子微眯。
“我妈妈刚才和你说的呀，”池媛不自觉挪得离他更近了些，斟酌了一下，“郁湛，你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郁湛目光落在她唇边，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苹果好吃吗。”
池媛一呆，“挺甜的？”
话音刚落，郁湛抬手在她嘴角一抹，粗糙干燥的指腹擦在她唇瓣边沿。
池媛一惊，下意识后挪了一大步，就见对面的男人捻了捻指尖。那上面正有一点米粒大的果肉，食指拇指一碾，果肉碎裂开来。
郁湛感受了一下指尖粘粘的质感，看着池媛，“确实很甜。”
池媛：……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在干什么？啊是我嘴角有东西，他帮我擦了一下……
池媛没说话。
她镇定地站起，冷静地转身，上楼。
齐静仪回来的时候还在奇怪：“媛媛呢？”
“她先回卧室了。”
郁湛吃了块苹果，语气认真：“伯母家的苹果味道真好，刚才媛媛也说很甜。”
二楼卧室，池媛气得锤床单：“还确实很甜，我以后再也不吃苹果了！”
她一想到刚才出门也是因为郁湛莫名其妙说了一通，才让自己鬼迷心窍地心软跟他回家，忘了去健身房，就更加懊恼。
以后郁湛说话，她再也不会看他的脸了！
池媛气了一会儿，从衣柜拿出健身衣运动鞋换上，准备慢跑一会儿消耗今天吃下去的热量。身材管理是艺人的必修课，她不会松懈。
做完热身，戴上运动耳机，调好模式，缓缓起步。
露台能看到家附近清朗的夜色，市中心的高楼隐约可见，而左边便是池媛十岁以前的卧室，她离开苏城以后也一直有人打扫，淡蓝色的基调现在看来也很舒服。
池媛在音乐声中跑着跑着，看着熟悉的场景，有一点恍惚。
池家这边变动得小，好像和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她趴在露台上眼巴巴看着对面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十数年，只是一转眼。
他和她都长大了。
一个小时后池媛洗完澡，坐在镜子前吹头发。妈妈齐静仪来敲门：“媛媛？”
池媛放下吹风机应了一声，“我在呢。”
她前去开门，只见妈妈端了个果盘进来，“小湛说你喜欢这次家里买的苹果，我特意切了点给你。”
池媛一看，盘子里都是苹果。
“他这个人怎么……”本来脸上就带着热风的温度，池媛恼得红晕上脸，“妈妈别信他的话，我不喜欢苹果。”
之前喜不喜欢说不定，可是以后一定不会再吃了！
齐静仪了然：“又闹别扭了？”
“不是我的事，”池媛平复了一下，有些着急，“妈妈，你是不是知道郁湛出过什么事情，却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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