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妄想_[咒术回战] 浮世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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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面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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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最开始是很不乐意被五条悟派去出差做任务的。

  其实出差倒没什么。他进入咒术高专少说也有几个月了,相比同级的真希和熊猫,他早早地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二级咒术师,怎么说也有出差过。但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五条悟给他的任务描述。

  “棘,仙台那边有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喔。听说那孩子身上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你去打探打探消息呗。当然能接近她套出更多真实情报那就更好了。”

  听您这描述,怎么看都不应该是让一个男孩子去干的任务吧。话说这任务内容也太阴了,确定不是因为五条老师您的个人喜好才想去的?

  狗卷棘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已经在脑海中开始思考该怎么拒绝他的班主任了。

  但五条悟下一句话就让他改了念头。

  “而且那孩子大约半个月前被一只二级咒灵骚扰过欸——熊猫这样子明显不合适,真希去的话随身携带冷兵器会吓着她吧?”言外之意就是只有你狗卷棘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被咒灵骚扰,而且还是二级。这个信息让狗卷棘突然间燃起了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对面的女孩子可不可爱他才不在意,比起这些世俗的欲望,他更在意咒灵是否对这个女孩子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仔细想想也对,熊猫本来就应该排除于常识外,真希性子直,万一不小心说出什么话刺着了人家,又没有他们帮忙打圆场,也的确不太妙。不过他自己这情况……真的能好好跟人家说话吗。

  狗卷棘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少年完全忘记了还有“五条悟可以去”这个选项。

  他和那个女孩子于夏天的尾巴见面了。

  说见面其实也不算,正确来讲那天是他正式和对方认识。虽然他狗卷棘确实接受了五条悟的安排,但这不代表他能学习五条悟死皮赖脸的精神,上来就向人家报出一堆馅料名,又或者啪啪啪冲上去就把打完字的手机备忘录塞给人家看。他敢确定他要是这么做有百分之九十会被人家当成奇怪的人,剩下的百分之十是被揪住,然后打报警电话。

  所以他选择了最安全但同时也不算是最保守的办法——跟踪她,然后保护她。咒术师和普通人相比要更加灵活,也可以运用咒力稍许消去自己的存在感。否则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分分钟就得被叫去警局喝茶。

  他只能在远处看着那个女孩。她不怎么出门,基本都是窝在家里,女孩子的父母似乎并不住在这里,她隔几天会去家附近的生活超市里买些新鲜食材自己回家做,有时候又会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点小零食或者现成的熟食,几乎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这倒方便了他盯着她,可他本性里深藏的温柔却又忍不住地想,她一直这样不会觉得寂寞吗?

  狗卷棘想过自己该怎么样出场,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不那么奇怪,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以漫画主角一样的方式和她正式见面。

  夏末很是炎热,虽然因为怕热而穿了短和中裤,狗卷棘却还是因为自己的口罩被热得差点喘不过气。太阳毒辣,就连吹过来的风也是热乎乎的,差点就让他耐不住高温跑去附近的小公园去喝生水了。好在女孩子今天也像之前一样去了便利店,他才得以用跟踪的名义去便利店买了一瓶瓶装水,咕咚咕咚将水喝了大半才止住炎热窒息感。

  好景不长——刚刚获得解放的大脑在下一秒感受到了近距离的威胁。

  是咒灵!狗卷棘脑海中的警铃大作,随手将拧上盖子的瓶装水放到墙角后冲了出去,眼前的女孩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该死,看丢了!他暗叫不好,紧急联系了在附近的辅助监督,自己加快速度赶往了咒力所感应到的方向。

  这只咒灵比他预想的等级要高,兴许已经达到了准一级。想着怎么也要让普通人远离诅咒的伤害,他不顾嘴中涌上的腥甜味道,第一时间向女孩子发出了指令:“快逃。”

  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对普通人使用咒言,但现在的情况过于紧急,迟一步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后果。他一面悄悄地在内心向女孩子道歉,一面认真地盯着那咒灵,随时准备和它抗战到底。

  ……等一下,那孩子是不是延迟了两秒才开始动起来的?

  他注意到了女孩行动中的不和谐,正欲再度发动咒言,对面的少女却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以十分紧张的距离逃出了咒灵的攻击范围。

  可能是多虑了吧。他想。他又没有遭到反噬,那女孩子也好好地执行了咒言的命令,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受咒言控制还不让他反噬的呢?

  那孩子也已经逃走了,那剩下的就是自己好好完成拔除咒灵的本职工作了吧。

  ……哪怕他可能敌不过它。

  现实远比想象要更难控制。眼前的咒灵竟突发变异,明明快要被拔除了,却在下一瞬突变成了一级,实力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

  打不过,他绝对打不过。狗卷棘握着手里已经空了的喉药,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是那么地近。

  药已经用完了,他也因为反噬吐了一地的血,各处关节都在反映着这具身体在前不久刚刚遭受过一场激烈的殴打,残血还留在喉咙口,吐不干净,溅在自己身上的血粘哒哒的,有几块已经干涸,使得布料变得略有些扎人。

  这绝对是死棋。

  他想起了辅助监督曾说过,有大半咒术师死于咒灵突变。

  “鲣鱼干……”

  他少见地对死亡产生了恐惧。

  不甘心,不想死,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实力不足呢,这下他只能和五条悟在解剖台见面了,可惜那时候他连抱怨都做不到。狗卷家只剩下他一个,他这一死家里的老爷子铁定会找五条悟麻烦。真希和熊猫绝对会伤心的吧,谁来安慰他们呢……

  如此危急关头,他却只想到了这些琐碎的,似乎与眼前的生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计划永远不及变化——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下乱了他的思维。咒力让他感知到来人是个拥有着强大咒力的人,他以为是咒术师方的增员,回头去看却发现是刚才那女孩。

  狗卷棘的大脑一下子就乱了,彻底乱了。

  为什么她会回来?那武器又是哪里来的?她的咒力又是怎么回事?

  近乎筋疲力尽的狗卷棘的小脑瓜一时间思考不了这么多事情,也没有情报供他分析。他只能愣愣地看着她接近,在他的脑袋上留下轻柔的抚摸。

  “抱歉啊,我擅自跑回来了。接下来就请狗卷……同学先休息一下吧。”

  少女微笑着提刀走向了最前线。

  不可以!太危险了!快离开!

  他想了很多,也在内心喊了很多,但发干的喉咙却连一句「快逃」都无法连贯出口。

  而后,他看见了她的火焰。

  熊熊燃烧的、赤红色的、不会因风而散的火焰。

  那也是他仅在童年动画中所见的,代表了英雄的红色的火焰。

  狗卷棘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差点被突变的咒灵杀了也就算了,他还被自己的跟踪对象给救了——更别提在那之后他还在她的面前摔倒,最后被一路扶出了战斗区,还被人家收留进了家里。

  他现在喊救命还来得及吗。

  作为一个健全的男孩子,狗卷棘觉得自己无比有愧于眼前的少女。他不止跟踪了她好几天,还麻烦她救了自己,反观这个女孩,她对这些毫不知情却还帮着他上药,怎么想都是他最理亏。

  这姑娘人也太好了吧。

  他蜷缩在沙发上,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女孩子叫与谢野理华,是附近的学校的高一学生。狗卷棘多少有听辅助监督说过这附近的高校都出过大大小小的问题,再加上这次的任务,他顿时觉得与谢野理华这些天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战斗过后他便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能力了。咒力的感知仅限于发动能力的时候,且大多数咒术师在面对同类时还会多少隐藏一下实力。他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咒力,也疑惑为什么她在最开始没有使用能力脱身,到最后只归结于因为她当时没有趁手的武器。

  当然,狗卷棘怎么也没想到五条悟会在第二天就擅自撬了人家的家门进宅,还在别人家里赖了一顿饭和甜点。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给他开过门。

  这下又要怎么解释啊。

  深知自己怎么也敌不过这个脱线教师的狗卷棘干脆放空大脑,假装自己有在认真听他们讲话。

  “……当然,想和老师我交换也不是不可以呢……等等,小理华你在干什么???”

  “报警。”

  狗卷棘清楚地听到了对面少女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点个赞。

  真棒,就该这么做。

  先前的违和感果然不是错觉,他的咒言对与谢野理华没有用。

  以实战验证了这个结论的狗卷棘在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意外地感受到某种从别处来的挫败感。

  自己的咒言伤不了人固然是好事,但这不就说明,万一下次还有危险,他就无法用咒言让她逃开了吗?

  欸,他为什么要以他们下次还会在一起为前提?

  “既然咒言对我不管用,那不也就代表狗卷同学可以跟我正常讲话了吗?”

  少女略有些平淡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犹如一块小小的石头掉入平静的心湖,溅起了一层涟漪。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有些喜欢撒娇了。

  与谢野理华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虽然多多少少表现出了点冷淡,但他还是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们的关系比起最开始要亲近了许多——比如他们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吵架了。

  狗卷棘觉得自己很不要脸。自己不止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还要因为晚饭吃什么这种小事闹不高兴,最后还得自己跑出家门出去冷静。

  他干了很多自己从来没干过的事情,就好像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与沉稳一样,比如和人吵架。咒言的特殊性从很早以前起就限制了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注定无法与人正常沟通,无法交心。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呢?

  就因为那一句“无效化”?不对吧,这并不能成为他变得依赖别人的借口。

  不可以这样。这是不对的。不可以过分依恋这种温柔。自己是不能一直呆在她身边的。

  快一点吧,快点变回原来的自己。

  他蹲在家门口,双手抱膝,不住地祈祷这份连他自己都觉得过分粘人的想法赶紧离开大脑。

  “欸,狗卷君?”头顶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他这才注意到是与谢野理华——女孩子的手上还拎着一袋便利店的东西,似乎也是刚回来:“真是的,要是回来了的话就给我发个消息也行嘛,你又没有钥匙,呆在外面这么久万一中暑就不好了。”她一边抱怨着将他从地上拉起走门前,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去开门,“你还没有吃午饭吧?进门之后要快点去洗手喔。”

  他顿时觉得他在她眼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因为把他看做小孩子,再麻烦的事情她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

  太成熟了。就好像……自己被小看了一样。

  “鲣鱼干……”

  他想道歉。但他不想被当成小孩子。

  “不准撒娇。”

  不轻不重的指弹落在额头,眼前的少女一脸认真地晃了晃手里的提袋:“要是不好好吃掉午饭,晚上就不给你做饭团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出门的吗。他在心里偷笑。

  小孩子可是很任性的,他才不会这么简单地被几个金枪鱼蛋黄酱饭团收买呢。

  他好像又做了一件错事。

  虽然他原本只是因为从五条悟那里听说了与谢野理华的遭遇,怕她被同级生说闲话,这些天又多多少少开始接到了几个小任务出门,他才决定顺路去她在的学校看看的。

  好像闯祸了。

  放学时的学生人流量多,为了不阻碍交通,他特意选了校门外侧的地方去等她,顺路看看情况。但伴随着学生们出门,他没能听到多少有关与谢野理华的流言蛮语,反而对他自己的讨论倒是听到了不少。

  啊……这下绝对闯祸了吧。他在心中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正在考虑要不要先跑路,眼睛倒是先脚一步与少女对视了。

  啊,过来了。于是他也不再想逃,作出一副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朝她打了个招呼。

  “海带。”

  “还带你个头!”

  额头被来上了一记比以往还要重的指弹,他正欲解释,却被勒令不准再说话,只得将准备好的馅料名全都吞回肚子,任由少女拉着他走。

  惹她生气了。

  他被强行按在秋千上,与她并排坐着。少女的气压明显与以往不同,自知理亏的狗卷棘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等候发落。

  “我知道狗卷君是怕咒言影响到我,但五条老师不也说你的咒言对我是无效的吗。”

  “明明有可以诉说的对象却不说,不会感到寂寞吗?”

  少女突然的问话让他停止了瞎想,矛盾的内心让他又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链条。

  会寂寞吗?其实也不怎么寂寞,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人排斥,习惯了被人疏远,习惯了一个人。这份被上天赋予的,并非个人选择的能力,从出生开始便替他移去了“诉说”的选项。

  可最近好像又变得有些不习惯了。

  他变得有些不习惯于孤身一人了。

  真的可以吗?就算说出口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试探地将久违的话语说出口。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正常语言在此时显出了生疏,他只能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少女在他身边静静聆听,未曾插嘴也未曾催促。

  他向她道歉,说牵连到了她。却得到了她的轻笑。

  “狗卷君,难道你就是世人常说的那种对自己很迟钝的人吗?”

  她说,你可以更任性一点,可以再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我心中的席位可是很有限的,我可没有为了那些路人甲伤心的功夫。——除了我爱的人以外,谁都谁都别想伤害我。”

  少女清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怎么地突然想问问她:我也能在你心中的席位里吗?

  五条悟的消息来得很突然,几乎是在他快要习惯这样的生活时来临的。

  对啊,他是咒术师,是要去拔除诅咒,于前线浴血奋战的人,他是不能习惯于这样悠闲的生活的。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在这里生活的呢?明明只在这里停留了不到半个月,却好像已经呆了很久。和与谢野理华每天互道早安晚安,送她出门,一起回家吃晚饭的日子,似乎已经融入了他的日常中。这好像是一件非常顺其自然的事情,自然到他忘记了他们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可以这样啊。

  只要她有一天不想踏入咒术师的世界,他们就注定不能有太多牵连。

  他将手机随意地抛到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却又因为不舒服,改为了抱着枕头。

  他该用什么表情来提出这次分别呢……

  结果狗卷棘还是没能说出口。他知道离开的消息应该尽早告诉与谢野理华才好,却又下意识地不想让她这么早就知道。要是那少女听到自己即将离开,一定会表现出寂寞的,还是离开当天悄悄地走,留个消息告诉她吧。

  这听起来非常任性又蛮不讲理,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她落寞的表情。他相信自己要是看到了她的表情,指不准会做出什么最有违他人设的事情。

  还是眼不见心为净吧。

  他愣是没想到与谢野理华会从五条悟那里得到他要离开的消息。

  “狗卷君,周六要一起出去玩吗?”

  “鲑鱼……?”

  被邀请出去玩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他平日里本就很少和同级生一起行动,更别提被谁邀请出去玩了。虽然这些天也不是没和眼前的少女一起出去采购,但这么正式地约着去远一些的地方玩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好好解释一下周日就要走是怎么回事呢,你说是不是啊,狗卷棘同学?”

  少女近乎威胁的微笑让呆在空调间的他莫名地出了一背的冷汗。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差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完蛋。

  他们的目的地是他从未去过的游乐园。

  兴许是对新鲜事物天生的好奇,他在踏进新区域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十分新鲜,总会忍不住这儿跑跑那儿望望,或许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但自己这样会和她走丢的吧。于是他控制住自己乱跑的冲动,重新去找少女,却突然被对方用相机拍了一下,让他一下愣住了。

  什么啊,原来是悟的提议啊。

  他在内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这样也太没有趣味性,于是借来了少女的手机,主动凑近她留下一张合照。

  照片上只有他一个人,未免也太寂寞了点。

  “啊……狗卷君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啊。”

  眼前的少女摘下头顶的猫耳发箍,隔着口罩扯了一下他的脸颊,脸上的笑意却不减:“我拍一张你就跟着拍回来,这样不就显得我也像小孩子一样幼稚了嘛。”

  幼稚就幼稚呗。狗卷棘拉下口罩朝她吐了一下舌头。都来到游乐园玩了,谁还不是个幼稚的小宝宝了。

  他们最终没有买那动物耳发箍。就算承认自己幼稚,两位正值青春期却也差不多有半只脚快踏入成人年龄的高中生还是被羞耻心击败,转头去看隔壁的手链了。

  不能太花哨,价格也不能太贵。虽然咒术师有很多工资,但狗卷棘并不确定与谢野理华有多少可控资产,最终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相对便宜的一款幸运手链上。

  他一眼看中了红色的那款。可就在他伸手去拿的时候,身旁的少女却拿起了另外一种颜色。

  那是同他眼睛相近的紫色。

  ……啊。

  心跳在一瞬间突然加快,就连脸颊也开始发烫。他突然庆幸还好自己为了遮住咒纹有戴口罩的习惯,不然现在的表情一定全都被她看到了。

  为什么会突然害羞起来了呢。他突然搞不懂自己了。

  可她选择了自己的颜色……很开心。

  希望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希望这份感情能够不要翻涌上来。

  冷静一点吧。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他告诉自己。

  就让这份感情重归平静吧。悄悄地,悄悄地沉入心湖的最深处就好。

  乘上摩天轮所看到的城市光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美丽,分外夺人眼球。天空与建筑物被一同染上温暖的橘色,太阳落在地平线上,将天地两界分离,却又像将二者融合在一起一样,形成了别样的和谐感。

  他其实有听到她相机的声音,只是怕惊到少女,便装作没有发觉的样子,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其实在那声拍照声之后他的心就已经被对面的少女带走了,哪有什么心思再去看外景。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小心翼翼地移回视线,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女温柔的笑容。

  与谢野理华就坐在他的对面,低头看着手机,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她神情温柔,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柔的橘色从侧面拢上她半边身子,更是将气氛平添了一个层次。

  好看得很。

  他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而后回过神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整成静音模式后才敢将眼前的画面拍摄下来。

  记录下来吧。这样就能在未来回忆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也在向上勾起,脸上又一次烧了起来。而后又像是心虚了一样,将这张照片存进了隐藏相册。确认一切行动都没有惊动对面的少女后他才悄悄地呼出了一口大气,将自己靠在了玻璃上。

  等这轮摩天轮抵达下方的时候,今天就差不多要结束了。

  还有一个晚上。

  还有一个晚上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要好好地寻找才行。

  那能够代替「再见」两字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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