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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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门半遮半掩，金发青年刚刚踏上门口的台阶，便听见门里爆豪光己中气十足的嗓音：“胜己那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我们的飞机九点就要起飞了，到机场去还要花一个小时，等下搬家公司的人还要过来，老娘做的激辣咖喱都凉了……”
爆豪胜己脸一黑，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这不是来了吗？我才交完任务登记表。”他一边微微侧身，从玄关处堆着的纸箱之间穿过，一边没好气地说。
在爆豪胜己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正式成为职业英雄的第五年，爆豪胜与爆豪光己夫妇迎来了退休的年龄。夫妇两人计划了一番，最终决定离开繁华的大都市东京，先是四处旅游，之后前往乡下去过悠闲的二人世界。两人今晚就要乘坐飞机离开，现在正在家里最后整理着要带上飞机的随身物品。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刚从玄关艰难挤出的爆豪胜己迎面就吃了亲娘的一个爆栗，疼得他“嘶”了一声。爆豪光己倒是没有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就从厨房里搬出一锅热气腾腾的激辣咖喱。
“我和你爸已经把我们的份盛出来了，之后辣椒增量的这些全是你的。”女人盛了一大碟白米饭，又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散发着热气的咖喱淋了上去，原本雪白晶莹的米饭立刻被咖喱染红，闻着都让人鼻腔黏膜发痒，“吃吧，这是老妈短期之内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了。下次想再吃，就得飞到仙台来找我们了。”
“嘁，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你做的饭菜一样，中学的时候我就做得比你好吃了。”爆豪胜己在外面工作了一下午，此刻早已饥肠辘辘。他接过盘子，顺手挑了根勺子就坐在了桌边，将一大勺拌着红色咖喱的米饭送入口中。
“胜己还是一如既往地耐辣啊……”在一旁看着的爆豪胜抬手，用指关节擦了擦被辣椒味熏得发痒的鼻子。
“老公！”爆豪光己见丈夫没有教训拆台的儿子，抬手一指，“你继续收拾东西。”
在爆豪胜回头最后检查着要交给搬家公司的箱子时，爆豪光己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在了爆豪胜己身边。
“胜己，我和你爸爸离开之后，这栋房子就要靠你好好打理了。”她有些怀念地抬头环视——这栋房子还是夫妻两人计划要孩子的时候买的，当初两人结婚后不久，孩子的事情就被提上日程。他们先是千挑万选、挑中了这栋房子，随后有了爆豪胜己。
在那之后的二十多年里，夫妻两人一直住在这里，对这栋房子的感情不可谓不深。而这栋建筑年龄已经有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如今看上去依旧坚固整洁，丝毫不显陈旧。
“你跟我说过。”爆豪胜己几口吃完一盘咖喱饭，站起身去盛白米饭，声音还因为嘴里的食物显得有些含糊，“我打算把它租出去。”
他刚盛了一勺饭，还没来得及盛第二勺，一旁的爆豪光己就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你要租出去？”爆豪光己瞪圆了眼睛，“不行！”
“租房信息已经放出去了。”爆豪胜己动作一顿，很快又盛了一碟米饭，淋上咖喱，坐回位置继续吃了起来。
“我说的希望你好好打理，是希望你保留房子。”爆豪光己看着埋头吃饭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胜己，这样的房子，你一租出去就会住进来一家人，或者合租的年轻人，等到时候要收回房子也麻烦。妈妈是想，你把房子留着，最好能自己住进来，以后等你结婚……”
女人的话说到这里陡然一顿——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红眸抬起，望着她。
“没有那一天。”爆豪胜己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重新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咖喱饭上。
已经过去快六年了，但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齐木未来的时候，自己就是身处这栋房子之中。那时眼前的景象、耳畔听到的声音，甚至鼻端嗅到的、少女特有的香气，如今依旧清清楚楚刻印在他的脑海中，变成了他这五年多里所有美梦与噩梦的来源。
一切，都因为他的无能为力。
与那时相比，很多事情改变了——那时只有临时英雄执照的英雄实习生现在变成了持有正式执照的活跃新人英雄，当初中二气息十足的暂定英雄名“爆杀王”也在后来改成了更加令人易于接受的“爆心地”，而爆豪胜己也在高中毕业之后就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在市中心的事务所附近租下了高级公寓，平时一直住在那里，偶尔逢年过节才会回到实家。
即便如此，每当爆豪胜己回到这栋房子、走进他从小长大的房间，当初那种失去的窒息感就会缠绕上来，让他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感到窒息。
也是时候给这栋房子增添一些新的、不那么令人痛苦的回忆了。
爆豪光己看着脸色难看的儿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作声了。
金发青年正垂眸吃着咖喱饭，裤袋里的手机却忽然一震。他放下勺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刚才放出去的租房广告已经有一个人点了收藏，并且留言表示希望与房主详谈。
爆豪胜己点开对方的信息看了一眼。对方是女性，年龄19岁，职业说明一栏填写的是T大的大学生，头像是一只橘色的小仓鼠。
“已经有人想租了。”爆豪胜己冲着母亲扬了扬手机，“大学生。”
爆豪光己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送走了搬家公司和赶往机场的父母后，爆豪胜己坐在客厅里，环顾着这一栋房子。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小时候，这栋房子就是他的皇宫，长大之后，他才发现，这栋房子比记忆中要小了太多。
金发青年重新拿出手机，点开了他发布的租房信息，给有意向的19岁女子大学生发了一条回复，表示自己晚上10点前一直可以联系到。
发出回复后，爆豪胜己就捋起了袖子，走向二楼他原本的房间。既然已经决定出租，那他原本留在这里的一些东西也要处理掉。其中一些扔掉，另一些带到他现在租住的公寓里。
爆豪胜和爆豪光己打包用的箱子还省下不少。爆豪胜己随手拿过两个纸箱，打开了房间衣柜。将年少时期的衣服、摆件和床上用品统统放在“丢弃”箱子中后，他转身又去清理书桌抽屉。
拉开抽屉之后，抽屉里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映入爆豪胜己眼帘。爆豪胜己垂眼看着盒子，过了很久才抬起手，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是整整齐齐的一大沓泛黄的纸条，上面有两个人的字迹，分别来自年轻时的他与当时的齐木未来。而在这一沓纸条的最上方，是那本《恶龙的意志》，那个黄色狮子布偶，以及一枚小小的黄绿色金属树叶书签。
那枚书签，是他那时候刚把《恶龙的意志》买回来时，齐木未来连同交通卡一起被传送过来的书签。还交通卡的时候他忘记了，她也没有提，结果这枚书签就这样一直躺在了爆豪胜己的抽屉深处。
爆豪胜己捻起那枚薄薄的金属书签，带着茧的粗糙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书签边缘，最终又放下。
他重新盖上盒盖，拿起盒子，回头走到两个纸箱前，将它放下。
金属盒子静静躺在标有“带走”的纸箱里，树叶书签在盒子里撞击盒壁，发出一声脆响，与之同时响起的，是手机的震动声。
爆豪胜己回过头，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自东京地区的陌生来电。他想起了租房广告下的留言，拇指一捺，接通了电话。
“喂。”他将电话举到耳边。很快，对方的声音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在租房广告下联系您的人，您位于xx区xx-xx号的房子打算尽快出租是吗？”电话里的女声有些沙哑，少女听起来相当疲惫。
“没错。”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爆豪胜己心头，但却找不到源头。他只得蹙着眉，应了一声。
“太好了。”电话那头的少女似乎打起了精神，“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想看一下房子。给您造成麻烦的话非常抱歉，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的房子没法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搬家……”
“明天吧。”爆豪胜己刚结束了一项任务，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假期，“我明天一整天都有空。”
“好的。”对方立刻说，“那我明天上午9点带着需要的资料去看房子，合适的话当场签租房合同，可以吗？”
“可以。”爆豪胜己回答，心中因为对方焦急的态度有些异样。
早上八点半，结束晨练的爆豪胜己从水汽缭绕的浴室里走了出来。青年赤着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深灰色长裤，甩掉头上的水珠。那头因为湿了水而变得稍微服帖了点的金发再次蓬勃匝起。
尚未来得及擦拭的水珠顺着后背肌理滑落，将裤腰浸湿了些，他也没有在意，而是快速地套上帽衫，打开浴室门，将水渍清理干净。
为了应对早上要上门的租客，前一晚爆豪胜己住在了这边的房子里。他不得不将原本准备扔掉的东西重新从纸箱里拿出来。如今金发青年身穿高中时期的帽衫长裤、折叠着床单被套，时不时抬眼看一眼手机。
时间已经到了9点，但楼下的门铃没有响。
将东西重新收拾好后，爆豪胜己蹙紧眉，捏着手机下了楼。他在沙发上坐了一阵，盯着手机上巨大的9：10字样，心情不由得有点烦躁。
时间是对方定下的，但迟到的也是对方。
青年不悦调出日程，刚准备看一眼，手机却忽然切入了来电。
是爆豪光己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女人一如既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胜己，你那边怎么样？我和你爸爸已经到酒店了。”
“还好。”爆豪胜己淡淡说了一声。
“怎么这么冷淡？不过算了。胜己，我问你……”爆豪光己迟疑了一下，问道，“昨晚那个要租下我们房子的人……你打算租给她吗？”
“啊？谁知道？看情况吧。”爆豪胜己懒散地拖长了音调，回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下一秒，门铃响了起来。
他从耳畔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9：17，那个人迟到了十七分钟。
“胜己，真的不能自己住吗？我和你爸爸都对这栋房子很有感情，不太希望家人以外的人住进来……你还记得厨房门口的平行线吗，那是你小时候量身高画的……”电话那头的爆豪光己依旧在絮絮叨叨，而爆豪胜己没有听她回忆过去，放下手机，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手掌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拧开。爆豪胜己心里憋着火，正准备劈头盖脸问一句，猩红的瞳眸却在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愣住。
一瞬间，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掌心布满了潮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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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门半遮半掩，金发青年刚刚踏上门口的台阶，便听见门里爆豪光己中气十足的嗓音：“胜己那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我们的飞机九点就要起飞了，到机场去还要花一个小时，等下搬家公司的人还要过来，老娘做的激辣咖喱都凉了……”
爆豪胜己脸一黑，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这不是来了吗？我才交完任务登记表。”他一边微微侧身，从玄关处堆着的纸箱之间穿过，一边没好气地说。
在爆豪胜己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正式成为职业英雄的第五年，爆豪胜与爆豪光己夫妇迎来了退休的年龄。夫妇两人计划了一番，最终决定离开繁华的大都市东京，先是四处旅游，之后前往乡下去过悠闲的二人世界。两人今晚就要乘坐飞机离开，现在正在家里最后整理着要带上飞机的随身物品。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刚从玄关艰难挤出的爆豪胜己迎面就吃了亲娘的一个爆栗，疼得他“嘶”了一声。爆豪光己倒是没有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就从厨房里搬出一锅热气腾腾的激辣咖喱。
“我和你爸已经把我们的份盛出来了，之后辣椒增量的这些全是你的。”女人盛了一大碟白米饭，又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散发着热气的咖喱淋了上去，原本雪白晶莹的米饭立刻被咖喱染红，闻着都让人鼻腔黏膜发痒，“吃吧，这是老妈短期之内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了。下次想再吃，就得飞到仙台来找我们了。”
“嘁，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你做的饭菜一样，中学的时候我就做得比你好吃了。”爆豪胜己在外面工作了一下午，此刻早已饥肠辘辘。他接过盘子，顺手挑了根勺子就坐在了桌边，将一大勺拌着红色咖喱的米饭送入口中。
“胜己还是一如既往地耐辣啊……”在一旁看着的爆豪胜抬手，用指关节擦了擦被辣椒味熏得发痒的鼻子。
“老公！”爆豪光己见丈夫没有教训拆台的儿子，抬手一指，“你继续收拾东西。”
在爆豪胜回头最后检查着要交给搬家公司的箱子时，爆豪光己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在了爆豪胜己身边。
“胜己，我和你爸爸离开之后，这栋房子就要靠你好好打理了。”她有些怀念地抬头环视——这栋房子还是夫妻两人计划要孩子的时候买的，当初两人结婚后不久，孩子的事情就被提上日程。他们先是千挑万选、挑中了这栋房子，随后有了爆豪胜己。
在那之后的二十多年里，夫妻两人一直住在这里，对这栋房子的感情不可谓不深。而这栋建筑年龄已经有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如今看上去依旧坚固整洁，丝毫不显陈旧。
“你跟我说过。”爆豪胜己几口吃完一盘咖喱饭，站起身去盛白米饭，声音还因为嘴里的食物显得有些含糊，“我打算把它租出去。”
他刚盛了一勺饭，还没来得及盛第二勺，一旁的爆豪光己就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你要租出去？”爆豪光己瞪圆了眼睛，“不行！”
“租房信息已经放出去了。”爆豪胜己动作一顿，很快又盛了一碟米饭，淋上咖喱，坐回位置继续吃了起来。
“我说的希望你好好打理，是希望你保留房子。”爆豪光己看着埋头吃饭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胜己，这样的房子，你一租出去就会住进来一家人，或者合租的年轻人，等到时候要收回房子也麻烦。妈妈是想，你把房子留着，最好能自己住进来，以后等你结婚……”
女人的话说到这里陡然一顿——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红眸抬起，望着她。
“没有那一天。”爆豪胜己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重新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咖喱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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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光己看着脸色难看的儿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作声了。
金发青年正垂眸吃着咖喱饭，裤袋里的手机却忽然一震。他放下勺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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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人想租了。”爆豪胜己冲着母亲扬了扬手机，“大学生。”
爆豪光己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送走了搬家公司和赶往机场的父母后，爆豪胜己坐在客厅里，环顾着这一栋房子。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小时候，这栋房子就是他的皇宫，长大之后，他才发现，这栋房子比记忆中要小了太多。
金发青年重新拿出手机，点开了他发布的租房信息，给有意向的19岁女子大学生发了一条回复，表示自己晚上10点前一直可以联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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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抽屉之后，抽屉里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映入爆豪胜己眼帘。爆豪胜己垂眼看着盒子，过了很久才抬起手，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是整整齐齐的一大沓泛黄的纸条，上面有两个人的字迹，分别来自年轻时的他与当时的齐木未来。而在这一沓纸条的最上方，是那本《恶龙的意志》，那个黄色狮子布偶，以及一枚小小的黄绿色金属树叶书签。
那枚书签，是他那时候刚把《恶龙的意志》买回来时，齐木未来连同交通卡一起被传送过来的书签。还交通卡的时候他忘记了，她也没有提，结果这枚书签就这样一直躺在了爆豪胜己的抽屉深处。
爆豪胜己捻起那枚薄薄的金属书签，带着茧的粗糙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书签边缘，最终又放下。
他重新盖上盒盖，拿起盒子，回头走到两个纸箱前，将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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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胜己回过头，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自东京地区的陌生来电。他想起了租房广告下的留言，拇指一捺，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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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爆豪胜己心头，但却找不到源头。他只得蹙着眉，应了一声。
“太好了。”电话那头的少女似乎打起了精神，“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想看一下房子。给您造成麻烦的话非常抱歉，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的房子没法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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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9点，但楼下的门铃没有响。
将东西重新收拾好后，爆豪胜己蹙紧眉，捏着手机下了楼。他在沙发上坐了一阵，盯着手机上巨大的9：10字样，心情不由得有点烦躁。
时间是对方定下的，但迟到的也是对方。
青年不悦调出日程，刚准备看一眼，手机却忽然切入了来电。
是爆豪光己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女人一如既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胜己，你那边怎么样？我和你爸爸已经到酒店了。”
“还好。”爆豪胜己淡淡说了一声。
“怎么这么冷淡？不过算了。胜己，我问你……”爆豪光己迟疑了一下，问道，“昨晚那个要租下我们房子的人……你打算租给她吗？”
“啊？谁知道？看情况吧。”爆豪胜己懒散地拖长了音调，回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下一秒，门铃响了起来。
他从耳畔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9：17，那个人迟到了十七分钟。
“胜己，真的不能自己住吗？我和你爸爸都对这栋房子很有感情，不太希望家人以外的人住进来……你还记得厨房门口的平行线吗，那是你小时候量身高画的……”电话那头的爆豪光己依旧在絮絮叨叨，而爆豪胜己没有听她回忆过去，放下手机，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手掌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拧开。爆豪胜己心里憋着火，正准备劈头盖脸问一句，猩红的瞳眸却在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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