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抓蛇
“你到底是谁？”
谢桥走到院中，朝那被制伏的黑衣人问道。
与此同时，一旁侍卫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布。
“林瑶？”
见了黑衣人真面目，南嫤震惊不已。
“怎么会是她？”南嫤不解的看向谢桥。
谢桥好像早就知道她是林瑶一般，并没有多少震惊，只是朝林瑶又淡淡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是林瑶。”南嫤提醒他，“你应该见过她……”
“不，她不是林瑶。”谢桥道，“林瑶早在来帝都的路上就死了。”看着院中的“林瑶”，又问，“我说的对吧？”
“她不是林瑶，那她是谁？”南嫤更加吃惊。若她不是林瑶，为什么要装作林瑶？为什么又要害顾昀？
“这得问她。”谢桥又道。此时，谢三也命人随身为他携带的椅子走了过来，他优雅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服，这才又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声音冷了许多，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饱含压迫。
但假林瑶却一言不发，从被制伏开始，她都安安静静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她脚下某处，就是不说话，也不吭一声，好像就是个哑巴。
谢桥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他也不继续问了，忽然拍了拍手，便有一个蒙面男子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老身拜见大人。”
那妇人穿着朴素，却是很客气见礼，礼数也周到。
“此人你认识吗？”谢桥朝妇人点点头，而后指了指院中。
老妇人瞧过去，又特意走近瞧了瞧，而后转身朝谢桥福身，“禀大人，此女子老身并不认识。”
“你确定了？”
“老身十分确定。”
“可她说她是林瑶，前些日子与王氏一起到了帝都，如今已与陈家的少将军陈风定下了婚事。”
“怎么可能！”那妇人吃惊，又看向假林瑶，“我是瑶儿的乳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认不得瑶儿，这个女子肯定不是瑶儿，她与瑶儿长得也差了许多……”
顿了顿，“大人方才说，我家夫人与小姐？这个女子与我家夫人和小姐有什么关系？我家夫人和小姐现下不是在陈府吗？”
谢桥自然不忍心同她说她家夫人和小姐已经双双去世，只是朝谢二挥了挥手，谢二便将人交给了一旁伺候的丫鬟，然后他自己把什么东西递给了谢桥。
“这是什么？”南嫤因为就站在谢桥身旁，看着谢桥手上汗巾包裹着一个东西，好奇问道。
谢二道，“这是在从林州到帝都的官道旁的一处悬崖边上发现，是林瑶的贴身玉佩。这玉佩是陈家送的，据林瑶的乳母说，小时候林瑶来到陈家，很受陈家长辈喜欢，恰逢当时陈老将军得了赏赐，便给家中孩子每人一块玉，林瑶当时就与陈家孩子们一起，因为也得了一块玉，便是爷手中的这块。”
谢桥打开那汗巾瞧那翡翠玉佩，一看果然是御赐之物。想来林瑶贴身带着这枚玉佩上帝都，也是希望陈家记起从前的她，好让婚事尽早确定，但不曾想她在半路却遇害了。
“林瑶的尸体呢？有线索吗？”谢桥问道。
“万丈悬崖下便是湍急的河流，找寻起来有些困难，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谢桥点点头，将手中玉佩交给谢三，而后朝院中假林瑶又问道，“你还是不说话吗？好端端的两条人命，就这样被你害死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能做到这般淡然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职业杀手，早就做到了杀人不眨眼的地步？”
“可王氏与林瑶两个弱女子，能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要残害她们性命？”
谢桥声音更冷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比方才更生气了。
但那女子却仍旧不说话，甚至都不曾看向谢桥一眼。
谢桥没想到这女子这般顽固，虽然很生气，却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盘问了，只冷冷同属下吩咐，“将人打入大牢，先饿她几天，到时候再不说话，便大刑伺候！”
侍卫很快便将人带下去。
南嫤仍在震惊中。她实在没想到，那个黑衣女子为了顶替林瑶的身份，竟把林瑶杀害了。可是她为什么要顶替林瑶的身份？她接近陈风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方才说，王氏也是她杀的？”南嫤问谢桥。
谢桥若有所思，“王氏是不是她杀的，你可以问一问顾昀。”
“对！”南嫤又道，“这件事和顾昀又有什么关系？顾昀为何要甘愿为她顶罪？”
谢桥没有说话了，只是叫人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里原本摆放的是“顾昀的尸身”，假林瑶冒险而来，就是想毁尸灭迹。
房里，顾昀已经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头上好似还残留着几丝未干的血迹。
顾昀的确是自杀了，但是好在及时被狱卒发现，这才救下了他。刚好当时谢桥查到了一些线索，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对外只说顾昀死了，但是他的尸身有重要线索，又请南嫤配合演了一出戏，这才引出顾昀背后的那个真凶。
“现在可以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谢桥看着顾昀缓缓问道。
顾昀呆坐在椅上，望着门边的方向，却不答话。他们进来，他也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好像就完全不知道他们进来了一般。
“顾昀？”南嫤走过去，轻轻推了他一下，有些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到底是谁？你为何甘愿为她顶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同我们说一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顾昀这才微抬眼，看了南嫤一眼，便又不看，只说道，“人是我杀的，与她无关，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淡淡的语气，有气无力，却是十分坚决。
“你是不是受她胁迫了？”南嫤更加担心，“你别担心，有谢桥在，他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人就是我杀的。”顾昀又道，语气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你不必担心，她已经被抓了，跑不了了。”谢桥见他这般，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那个女子被抓了，便也不会有人再能威胁他，可是顾昀为何却还是要一口咬定王氏是她杀的？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他们没有查到吗？
谢桥没有想到，案子到了这里，又好像陷入了新的谜团。
那个女的到底要做什么？
她有没有同伙？
思及此，忽然想到陈风。想着林瑶接近陈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昀现在情绪不稳，谢桥担心再自杀或者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又担心那假林瑶若有同伙，肯定不会放过顾昀，便要命人带顾昀回大理寺严加看守起来，南嫤却是不同意，执意要将顾昀留在将军府。
南嫤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也会保护好他。”
见南嫤态度坚定，谢桥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又留下一队人马在将军府，脸色有些不好的走了。
。。。
因为昨夜已经太晚，谢桥是第二天一早才来了陈府。
真林瑶已死，假林瑶被抓一事，陈府昨夜便知道了，只是事情原委还不太清楚，见谢桥今日还特意还过意来一趟，陈老将军和陈夫人脸上都有些担忧。
“谢大人，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啊？”陈夫人问道，脸上满是担忧，“她接近我们陈家，又有什么目的？”她说着，忽然以帕抹泪，“真是想不到，那么温柔可人的一个姑娘，竟是个杀人凶手。”
谢桥朝他们拱拱手，“她的身份暂时还没有线索，但是我们大理寺会尽早破案，还请老将军和夫人放心。谢某今日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那林瑶来了陈府后，有没有什么可疑举动。不知可否方便传贴身照顾林瑶的丫鬟问几句话？”
“自是方便的。”
老将军让人去叫之前伺候假林瑶的丫鬟过来前厅。
那丫鬟很快就来了，谢桥问了几句，她都一一作答，但发现并无什么怪异之处。直到最后那丫鬟说到林瑶对陈风很主动时，谢桥才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假林瑶，至少大家看到的假林瑶是很温柔婉约内敛的，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即使她再喜欢陈风也好，也不可能这么主动，但听着这丫鬟的意思，林瑶似乎有意无意的勾引过陈风。
当然，勾引二字也可能是他个人的想法，但是他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看着陈老将军和陈夫人现在脸色也不大好看，想必他们听到的也是这个意思。
思及此，谢桥看向陈老将军夫妇，又问道，“征西将军的婚事，是您二老做主定下的吗？”
夫妇两人同时顿了顿，对望了一眼，陈夫人这才道，“并不是我们先提的，我们是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但是想到妹妹新丧，便不好提，是有又一次风儿主动来找我们说的，说是瑶儿情绪不稳定，觉得早日定下两人婚事，也好让她心中有几分安慰。”她口中的妹妹就是林瑶的母亲陈氏，也就是陈老将军一母同胞的妹妹。
“如此看来，谢某还得去见征西将军一面。”
陈老将军夫妇自是没有拦着的道理，但是下人说陈风昨夜疼了半宿，后半夜才睡下，现在还没醒，谢桥想了想，只好先去看祈月。
祈月昨夜倒是睡得还不错，今日一大早就醒来了，丫鬟此时正伺候她用早饭。
祈月见了谢桥，有些意外，口中的粥还来不及咽下，瞪大眼睛便问，“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啧！听你这话，好像很不希望我来的样子？”
“没有，怎么会！”祈月笑嘻嘻咽下口中的粥，“不过我也不信你是专门来看我，多半是有事才过来吧，是不是大理寺的案子？”
谢桥却不想与她说这些，只道，“你就让我看着啊，不给点吃的啊？”说着人已经在桌边坐下。
祈月还来不及说话，一旁丫鬟便连忙添了碗筷，把祈月的早膳分给了他，然后回头吩咐人再去厨房拿一些。
“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祈月问，“是因为案子还是因为我师父啊？”
谢桥不答，默默的喝粥。
祈月见他这般，也便不继续问了，只是同他说了她今日要回宫一事。
谢桥皱眉，“你身子现下还不适宜挪动，还是等过几日你伤口彻底愈合了再回去，姑母不是说了吗，要你在陈府好好养伤，别回头又惹姑母担心。”
祈月斜他一眼，不满起来，“我就要回，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又不是同你商量！”
听她倔强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对，谢桥皱眉又看过去，“为何一定要这么着急回宫？之前不让你出宫，你天天跑出宫，现在到宫外了，你又喊着回去，你也是够能折腾的。”
祈月冷哼一声，不理他，而后饭也不吃了。
谢桥见她如此，猜想她住在陈府大概会觉得不自在，便也没有继续说她了，只说他今日忙完会亲自把她送回宫。但祈月却还是生气的模样。
谢桥皱眉，想了又想，又道，“你若喜欢马，等过些日子我派人给你去寻，只要你看得上，无论花多少钱，我都给你买，这总行了吧？”
祈月这才眉开眼笑，朝他看过来，“多谢表兄，还是你好！你放心，师父那边，我也会帮你说好话的，而且据我观察，师父对你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无情无义。”
“就你懂得多……”
谢桥一时脸红，回过头来，低头继续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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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旁侍卫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蒙面布。
“林瑶？”
见了黑衣人真面目，南嫤震惊不已。
“怎么会是她？”南嫤不解的看向谢桥。
谢桥好像早就知道她是林瑶一般，并没有多少震惊，只是朝林瑶又淡淡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是林瑶。”南嫤提醒他，“你应该见过她……”
“不，她不是林瑶。”谢桥道，“林瑶早在来帝都的路上就死了。”看着院中的“林瑶”，又问，“我说的对吧？”
“她不是林瑶，那她是谁？”南嫤更加吃惊。若她不是林瑶，为什么要装作林瑶？为什么又要害顾昀？
“这得问她。”谢桥又道。此时，谢三也命人随身为他携带的椅子走了过来，他优雅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服，这才又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声音冷了许多，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饱含压迫。
但假林瑶却一言不发，从被制伏开始，她都安安静静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她脚下某处，就是不说话，也不吭一声，好像就是个哑巴。
谢桥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他也不继续问了，忽然拍了拍手，便有一个蒙面男子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老身拜见大人。”
那妇人穿着朴素，却是很客气见礼，礼数也周到。
“此人你认识吗？”谢桥朝妇人点点头，而后指了指院中。
老妇人瞧过去，又特意走近瞧了瞧，而后转身朝谢桥福身，“禀大人，此女子老身并不认识。”
“你确定了？”
“老身十分确定。”
“可她说她是林瑶，前些日子与王氏一起到了帝都，如今已与陈家的少将军陈风定下了婚事。”
“怎么可能！”那妇人吃惊，又看向假林瑶，“我是瑶儿的乳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认不得瑶儿，这个女子肯定不是瑶儿，她与瑶儿长得也差了许多……”
顿了顿，“大人方才说，我家夫人与小姐？这个女子与我家夫人和小姐有什么关系？我家夫人和小姐现下不是在陈府吗？”
谢桥自然不忍心同她说她家夫人和小姐已经双双去世，只是朝谢二挥了挥手，谢二便将人交给了一旁伺候的丫鬟，然后他自己把什么东西递给了谢桥。
“这是什么？”南嫤因为就站在谢桥身旁，看着谢桥手上汗巾包裹着一个东西，好奇问道。
谢二道，“这是在从林州到帝都的官道旁的一处悬崖边上发现，是林瑶的贴身玉佩。这玉佩是陈家送的，据林瑶的乳母说，小时候林瑶来到陈家，很受陈家长辈喜欢，恰逢当时陈老将军得了赏赐，便给家中孩子每人一块玉，林瑶当时就与陈家孩子们一起，因为也得了一块玉，便是爷手中的这块。”
谢桥打开那汗巾瞧那翡翠玉佩，一看果然是御赐之物。想来林瑶贴身带着这枚玉佩上帝都，也是希望陈家记起从前的她，好让婚事尽早确定，但不曾想她在半路却遇害了。
“林瑶的尸体呢？有线索吗？”谢桥问道。
“万丈悬崖下便是湍急的河流，找寻起来有些困难，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谢桥点点头，将手中玉佩交给谢三，而后朝院中假林瑶又问道，“你还是不说话吗？好端端的两条人命，就这样被你害死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能做到这般淡然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职业杀手，早就做到了杀人不眨眼的地步？”
“可王氏与林瑶两个弱女子，能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要残害她们性命？”
谢桥声音更冷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比方才更生气了。
但那女子却仍旧不说话，甚至都不曾看向谢桥一眼。
谢桥没想到这女子这般顽固，虽然很生气，却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盘问了，只冷冷同属下吩咐，“将人打入大牢，先饿她几天，到时候再不说话，便大刑伺候！”
侍卫很快便将人带下去。
南嫤仍在震惊中。她实在没想到，那个黑衣女子为了顶替林瑶的身份，竟把林瑶杀害了。可是她为什么要顶替林瑶的身份？她接近陈风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方才说，王氏也是她杀的？”南嫤问谢桥。
谢桥若有所思，“王氏是不是她杀的，你可以问一问顾昀。”
“对！”南嫤又道，“这件事和顾昀又有什么关系？顾昀为何要甘愿为她顶罪？”
谢桥没有说话了，只是叫人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里原本摆放的是“顾昀的尸身”，假林瑶冒险而来，就是想毁尸灭迹。
房里，顾昀已经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头上好似还残留着几丝未干的血迹。
顾昀的确是自杀了，但是好在及时被狱卒发现，这才救下了他。刚好当时谢桥查到了一些线索，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对外只说顾昀死了，但是他的尸身有重要线索，又请南嫤配合演了一出戏，这才引出顾昀背后的那个真凶。
“现在可以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谢桥看着顾昀缓缓问道。
顾昀呆坐在椅上，望着门边的方向，却不答话。他们进来，他也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好像就完全不知道他们进来了一般。
“顾昀？”南嫤走过去，轻轻推了他一下，有些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到底是谁？你为何甘愿为她顶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同我们说一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顾昀这才微抬眼，看了南嫤一眼，便又不看，只说道，“人是我杀的，与她无关，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淡淡的语气，有气无力，却是十分坚决。
“你是不是受她胁迫了？”南嫤更加担心，“你别担心，有谢桥在，他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人就是我杀的。”顾昀又道，语气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你不必担心，她已经被抓了，跑不了了。”谢桥见他这般，也觉得十分奇怪，按理说那个女子被抓了，便也不会有人再能威胁他，可是顾昀为何却还是要一口咬定王氏是她杀的？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他们没有查到吗？
谢桥没有想到，案子到了这里，又好像陷入了新的谜团。
那个女的到底要做什么？
她有没有同伙？
思及此，忽然想到陈风。想着林瑶接近陈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顾昀现在情绪不稳，谢桥担心再自杀或者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又担心那假林瑶若有同伙，肯定不会放过顾昀，便要命人带顾昀回大理寺严加看守起来，南嫤却是不同意，执意要将顾昀留在将军府。
南嫤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也会保护好他。”
见南嫤态度坚定，谢桥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又留下一队人马在将军府，脸色有些不好的走了。
。。。
因为昨夜已经太晚，谢桥是第二天一早才来了陈府。
真林瑶已死，假林瑶被抓一事，陈府昨夜便知道了，只是事情原委还不太清楚，见谢桥今日还特意还过意来一趟，陈老将军和陈夫人脸上都有些担忧。
“谢大人，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啊？”陈夫人问道，脸上满是担忧，“她接近我们陈家，又有什么目的？”她说着，忽然以帕抹泪，“真是想不到，那么温柔可人的一个姑娘，竟是个杀人凶手。”
谢桥朝他们拱拱手，“她的身份暂时还没有线索，但是我们大理寺会尽早破案，还请老将军和夫人放心。谢某今日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那林瑶来了陈府后，有没有什么可疑举动。不知可否方便传贴身照顾林瑶的丫鬟问几句话？”
“自是方便的。”
老将军让人去叫之前伺候假林瑶的丫鬟过来前厅。
那丫鬟很快就来了，谢桥问了几句，她都一一作答，但发现并无什么怪异之处。直到最后那丫鬟说到林瑶对陈风很主动时，谢桥才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假林瑶，至少大家看到的假林瑶是很温柔婉约内敛的，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即使她再喜欢陈风也好，也不可能这么主动，但听着这丫鬟的意思，林瑶似乎有意无意的勾引过陈风。
当然，勾引二字也可能是他个人的想法，但是他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看着陈老将军和陈夫人现在脸色也不大好看，想必他们听到的也是这个意思。
思及此，谢桥看向陈老将军夫妇，又问道，“征西将军的婚事，是您二老做主定下的吗？”
夫妇两人同时顿了顿，对望了一眼，陈夫人这才道，“并不是我们先提的，我们是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但是想到妹妹新丧，便不好提，是有又一次风儿主动来找我们说的，说是瑶儿情绪不稳定，觉得早日定下两人婚事，也好让她心中有几分安慰。”她口中的妹妹就是林瑶的母亲陈氏，也就是陈老将军一母同胞的妹妹。
“如此看来，谢某还得去见征西将军一面。”
陈老将军夫妇自是没有拦着的道理，但是下人说陈风昨夜疼了半宿，后半夜才睡下，现在还没醒，谢桥想了想，只好先去看祈月。
祈月昨夜倒是睡得还不错，今日一大早就醒来了，丫鬟此时正伺候她用早饭。
祈月见了谢桥，有些意外，口中的粥还来不及咽下，瞪大眼睛便问，“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啧！听你这话，好像很不希望我来的样子？”
“没有，怎么会！”祈月笑嘻嘻咽下口中的粥，“不过我也不信你是专门来看我，多半是有事才过来吧，是不是大理寺的案子？”
谢桥却不想与她说这些，只道，“你就让我看着啊，不给点吃的啊？”说着人已经在桌边坐下。
祈月还来不及说话，一旁丫鬟便连忙添了碗筷，把祈月的早膳分给了他，然后回头吩咐人再去厨房拿一些。
“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祈月问，“是因为案子还是因为我师父啊？”
谢桥不答，默默的喝粥。
祈月见他这般，也便不继续问了，只是同他说了她今日要回宫一事。
谢桥皱眉，“你身子现下还不适宜挪动，还是等过几日你伤口彻底愈合了再回去，姑母不是说了吗，要你在陈府好好养伤，别回头又惹姑母担心。”
祈月斜他一眼，不满起来，“我就要回，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又不是同你商量！”
听她倔强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对，谢桥皱眉又看过去，“为何一定要这么着急回宫？之前不让你出宫，你天天跑出宫，现在到宫外了，你又喊着回去，你也是够能折腾的。”
祈月冷哼一声，不理他，而后饭也不吃了。
谢桥见她如此，猜想她住在陈府大概会觉得不自在，便也没有继续说她了，只说他今日忙完会亲自把她送回宫。但祈月却还是生气的模样。
谢桥皱眉，想了又想，又道，“你若喜欢马，等过些日子我派人给你去寻，只要你看得上，无论花多少钱，我都给你买，这总行了吧？”
祈月这才眉开眼笑，朝他看过来，“多谢表兄，还是你好！你放心，师父那边，我也会帮你说好话的，而且据我观察，师父对你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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