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妈妈怎么突然过来了？”
郁湛将陆姝迎进休息室,亲手倒了杯水。
郁夫人陆姝坐在他对面,“岳启明先生的画展在盛城开幕，我顺便看你。”
陆姝精致了四十多岁,只穿专供王室的设计师私人订制,不喝咖啡，一直保持吃下午茶的习惯。和郁维钧结婚后，她在盛城待了二十年，还是法语比英文好,英语比中文流利,话间带着不明显的痕迹。
郁湛应了一声，“我陪你去。”
妈妈一直喜欢艺术类的东西，他虽然没有钻研，也能理解她的审美爱好。
陆姝看着他，“你爸爸说你这三个月很少回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湛：“池伯母邀请我去做客,我见到了池媛。”
他顿了顿,补充说：“是当年苏城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个女孩。”
“是她啊……”
陆姝也想起了当年苏城池家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十多年没有见你，她还记得你吗？”
“这几周我陪她去见了她的父母。”
郁湛语气清淡温和，“她和她的父母都记得我,外婆也还在。”
陆姝有些感慨：“你急着要回国，原来是为她。你哥哥说你恋爱的时候，我还很惊讶，是她就很正常了。”
郁湛轻咳了一声,“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陆姝没理会他的转移话题，“爷爷奶奶想念你，也想要看看帮了你的女孩，带她回法国看看爷爷奶奶吧。”
郁湛眉头微皱，“现在可能不行，还需要几个月。”
陆姝有些意外：“那个女孩还没有接受你？”
郁湛：“不是这个。她的职业需要规避恋情，而且拍戏的进程还有几个月，我尊重她的想法。”
陆姝轻声笑了，浅蓝的眸子打量郁湛。
二儿子继承了她狭长眼型和浅淡眸色，眉骨鼻梁则是郁维钧的轮廓，显得英俊锐气。一般来说，这是很受女孩欢迎的长相。
“看来你现在还和在哥本哈根的时候一样，不会讨女孩欢心。”
陆姝的表情介于爱莫能助，和看透一切之间，“你哥哥进度很快，你爸爸和我当年也是。”
在最了解他的人面前，解释或者掩饰都没什么意义，况且陆姝还是当年亲自带着他搬到苏城的人。
郁湛没说话，只是起身为她添了水。
陆姝：“你哥哥下个月回国，你进度快的话可以带她回家吃饭。”
她崇尚个人独立的生活方式，不会催孩子结婚，但国内生活久了，也和其他人一样希望家人团聚。
郁湛只说，“下个月我会回家的。”
陆姝似乎不想难为自己的儿子了，起身告别，“好。我先去画展了。”
郁湛明显松了口气，“我送你过去。”
休息室外保镖打开门，郁湛陪她往外走。
陆姝走到电梯门口，忽然回身：“昨天你爸爸问我说，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回国，我还没有告诉他。”
郁湛停步，神色微凝：“妈妈答应过我。”
“当然，我不会真的告诉他。”
陆姝眨了眨眼，“不过你爸爸发现你去了苏城好几次，打算下周也去拜访池家。”
郁湛早知道她不会这么简单地离开，现在听到了转折，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他并不希望父亲在这段时间去池家，无端给辛苦拍戏的池媛带去压力，叹了口气，“妈妈，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姝笑了，“如果你回东郊照顾一天嗅嗅，我就和他去见爷爷奶奶，让他没时间去，怎么样？”
嗅嗅是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霸占着郁家在盛城东郊别墅的一到三楼。它通常摇着松鼠似的大尾巴巡视从花园到草坪的领地，是陆姝心尖爱宠。
可惜它只对郁湛粘着不放，也只有郁湛偶尔回家时，它才乖乖让人抱去剪指甲洗澡。
郁湛：“……好。”
他对猫的退避三舍，大概是在从小就对他尤为热情的嗅嗅身上养成的。
东阳影视城，民国街。
“我留洋学医三年，不是为了回来当沈家小姐和王家夫人！”
少女身着名贵洋装，身量纤纤，却将高大的青年按在长巷尽头，眸光如火：“王涿，你敢去的地方，我同样也敢去，你明不明白？”
长巷外人群混乱，喧嚣可闻。危险近在咫尺，而她身形纤弱，太容易受伤。
青年额头青筋毕现，话语却不留情：“北边危险，沈家不会让你涉险。”
空气中目光交织，爱意隐忍，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他不敢赌。
沈嫣清澈的眼睛仿佛控诉：“我哥哥带我去渝州，那你呢？”
你肯不肯，敢不敢说一句挽留？
王涿双拳捏紧，竟然不敢和她对视，“我……不知道。”
……
“卡！”
闫歌终于拍板，“过了，下一场！”
“辛苦了。”
柯思启今天穿了身利落的制服，更衬得肩宽腿长，正气俊朗。
池媛只觉得眼前发虚，心口直闷，踉跄了一下。
柯思启下意识想伸手扶她，几个场务和池媛的助理希希见势不对已经拥上来，打着遮阳伞七手八脚地扶她去阴凉地方的躺椅。
“媛媛姐，你怎么样？”希希着急，用冰水浸透毛巾给她擦额头擦脖子，场务拿着举着风扇对着她的脖子吹。
这边的小混乱引得闫歌都过来了：“池媛怎么了？”
池媛躺在椅子上，脸上是妆都盖不住的红，握着冰水小口小口喘气。情绪爆发加上东阳有名的暑热，让她热得眼前发晕。
场务妹子拿杯子倒冰水兑藿香正气水，希希赶紧把清凉油抹在池媛手腕后颈，和太阳穴上。
皮肤上强烈的清凉感刺激了昏昏沉沉的大脑，池媛稍微缓过劲儿来，喝了一口苦苦的稀释正气水，这才把闷窒的感觉压下去。
池媛放下杯子，见闫歌在面前，反而还笑了，“没事闫导，我只是有点儿怕热，等一会儿就好了。”
场务有些紧张：“池媛老师要不要去医务室？”
池媛开口就要拒绝，闫歌知道她的脾气，直接打断：“医务室呆着去，下场戏至少布置两个小时，你着急没用。”
“好吧……”
总导演发了话，池媛只好在助理和场务妹子的簇拥下过去了。
医务室放了空调风扇，剧组的随行医生给池媛量了体温，“是有点儿中暑的迹象，我给你配点儿药，在这儿待会儿就好。”
池媛点点头。
希希担忧：“媛媛姐，要不跟闫导请个假吧？这已经一个多星期的户外场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中暑了。”
池媛：“大家都在太阳底下晒着呢，今天拍完还能零点前收工，我坚持一下就好了。”
剧组上下从总导演闫歌到场务助理，两百多号人卯着劲儿赶进度，每个人几乎眼下都有睡眠不足的青色，她不想辜负这么多人的辛苦，只要能演，都要坚持全力以赴。
医务室的门被敲响，希希一开门，柯思启大步走进来。
他神情焦急，“我听场务说你过来了，还好吗？”
池媛点点头：“医生说我没事，谢谢柯老师。”
柯思启看她的确没出什么事，开玩笑地说：“拍了两个月，再几天我就‘光荣牺牲’了，老师来老师去多麻烦，直接叫名字就好。”
池媛想到剧情中王涿战死的场景，也颇有些同情，“那一场应该要跑炸点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柯思启神色顿了顿，“嗯，拍之前闫导应该会让我先跑几次记住位置，你不用担心。倒是你那场戏要多试几次，免得出意外。”
希希在一边观察已久，连忙插话：“是啊媛媛姐，虽然剧组布置场景会反复检查，但出意外的演员也不是没有，用替身比较好吧。”
炸点和明火场景是最容易出意外的地方，《名门之后》的弹雨落点和爆炸会采用一部分真实镜头，用有经验的替身演员上场显然是最安全的。
池媛想了想，“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上。”
柯思启眉头微皱，“跑炸点真的很危险，你还是考虑一下用替身吧？这和演技没有关系，很多敬业的前辈老师在一些危险动作的时候也会用替身。”
他现在还没下戏，穿着王涿那身利落的制服，看起来倒和剧里王涿劝沈嫣不要涉险的样子重合了。
池媛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点，“柯老师应该也察觉出来了，闫导对《名门之后》这部剧的期望很高。其实我也一样，我想做到最好。”
柯思启沉默了几秒钟。
他的视线从池媛还微红的脸颊，到现在还被热气闷得沁红的耳尖。她声音轻柔，眼神也温淡，这一刻却和骄傲天真的沈嫣重合，坚定明亮，眼中有光。
他第一次理解了王涿面对沈嫣的感受。
柯思启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起身离开。
他走得匆匆忙忙，池媛连告别都还没说，已经消失在了医务室门外。
池媛有点儿疑惑，问一边的希希：“我刚才说错话了吗，怎么柯老师突然走了？”
希希倒了杯水塞过来，“没有啊，可能他有别的事情吧。”
池媛也没多想，喝了点水继续看剧本。
希希看她没注意自己，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地给一个小群发消息：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敌方柯思启又开始威胁湛媛cp啦！大家保持警惕，太太们加油产粮，我会时刻注意cp超话的纯洁！
盛城。
黑色劳斯莱斯行在车流之中，陆姝和郁湛坐在后座淡声闲聊。
郁湛忽然停下话，垂眸瞥了一眼手机。
某一个群跳出了消息。
“怎么了？”陆姝问。
“没事。”
郁湛按灭屏幕，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打字的时候有点儿晕，也许有点小bug……
如果小天使们发现了，拜托给渣作者指出哦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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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湛将陆姝迎进休息室,亲手倒了杯水。
郁夫人陆姝坐在他对面,“岳启明先生的画展在盛城开幕，我顺便看你。”
陆姝精致了四十多岁,只穿专供王室的设计师私人订制,不喝咖啡，一直保持吃下午茶的习惯。和郁维钧结婚后，她在盛城待了二十年，还是法语比英文好,英语比中文流利,话间带着不明显的痕迹。
郁湛应了一声，“我陪你去。”
妈妈一直喜欢艺术类的东西，他虽然没有钻研，也能理解她的审美爱好。
陆姝看着他，“你爸爸说你这三个月很少回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湛：“池伯母邀请我去做客,我见到了池媛。”
他顿了顿,补充说：“是当年苏城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个女孩。”
“是她啊……”
陆姝也想起了当年苏城池家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十多年没有见你，她还记得你吗？”
“这几周我陪她去见了她的父母。”
郁湛语气清淡温和，“她和她的父母都记得我,外婆也还在。”
陆姝有些感慨：“你急着要回国，原来是为她。你哥哥说你恋爱的时候，我还很惊讶，是她就很正常了。”
郁湛轻咳了一声,“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陆姝没理会他的转移话题，“爷爷奶奶想念你，也想要看看帮了你的女孩，带她回法国看看爷爷奶奶吧。”
郁湛眉头微皱，“现在可能不行，还需要几个月。”
陆姝有些意外：“那个女孩还没有接受你？”
郁湛：“不是这个。她的职业需要规避恋情，而且拍戏的进程还有几个月，我尊重她的想法。”
陆姝轻声笑了，浅蓝的眸子打量郁湛。
二儿子继承了她狭长眼型和浅淡眸色，眉骨鼻梁则是郁维钧的轮廓，显得英俊锐气。一般来说，这是很受女孩欢迎的长相。
“看来你现在还和在哥本哈根的时候一样，不会讨女孩欢心。”
陆姝的表情介于爱莫能助，和看透一切之间，“你哥哥进度很快，你爸爸和我当年也是。”
在最了解他的人面前，解释或者掩饰都没什么意义，况且陆姝还是当年亲自带着他搬到苏城的人。
郁湛没说话，只是起身为她添了水。
陆姝：“你哥哥下个月回国，你进度快的话可以带她回家吃饭。”
她崇尚个人独立的生活方式，不会催孩子结婚，但国内生活久了，也和其他人一样希望家人团聚。
郁湛只说，“下个月我会回家的。”
陆姝似乎不想难为自己的儿子了，起身告别，“好。我先去画展了。”
郁湛明显松了口气，“我送你过去。”
休息室外保镖打开门，郁湛陪她往外走。
陆姝走到电梯门口，忽然回身：“昨天你爸爸问我说，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回国，我还没有告诉他。”
郁湛停步，神色微凝：“妈妈答应过我。”
“当然，我不会真的告诉他。”
陆姝眨了眨眼，“不过你爸爸发现你去了苏城好几次，打算下周也去拜访池家。”
郁湛早知道她不会这么简单地离开，现在听到了转折，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
他并不希望父亲在这段时间去池家，无端给辛苦拍戏的池媛带去压力，叹了口气，“妈妈，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姝笑了，“如果你回东郊照顾一天嗅嗅，我就和他去见爷爷奶奶，让他没时间去，怎么样？”
嗅嗅是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霸占着郁家在盛城东郊别墅的一到三楼。它通常摇着松鼠似的大尾巴巡视从花园到草坪的领地，是陆姝心尖爱宠。
可惜它只对郁湛粘着不放，也只有郁湛偶尔回家时，它才乖乖让人抱去剪指甲洗澡。
郁湛：“……好。”
他对猫的退避三舍，大概是在从小就对他尤为热情的嗅嗅身上养成的。
东阳影视城，民国街。
“我留洋学医三年，不是为了回来当沈家小姐和王家夫人！”
少女身着名贵洋装，身量纤纤，却将高大的青年按在长巷尽头，眸光如火：“王涿，你敢去的地方，我同样也敢去，你明不明白？”
长巷外人群混乱，喧嚣可闻。危险近在咫尺，而她身形纤弱，太容易受伤。
青年额头青筋毕现，话语却不留情：“北边危险，沈家不会让你涉险。”
空气中目光交织，爱意隐忍，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他不敢赌。
沈嫣清澈的眼睛仿佛控诉：“我哥哥带我去渝州，那你呢？”
你肯不肯，敢不敢说一句挽留？
王涿双拳捏紧，竟然不敢和她对视，“我……不知道。”
……
“卡！”
闫歌终于拍板，“过了，下一场！”
“辛苦了。”
柯思启今天穿了身利落的制服，更衬得肩宽腿长，正气俊朗。
池媛只觉得眼前发虚，心口直闷，踉跄了一下。
柯思启下意识想伸手扶她，几个场务和池媛的助理希希见势不对已经拥上来，打着遮阳伞七手八脚地扶她去阴凉地方的躺椅。
“媛媛姐，你怎么样？”希希着急，用冰水浸透毛巾给她擦额头擦脖子，场务拿着举着风扇对着她的脖子吹。
这边的小混乱引得闫歌都过来了：“池媛怎么了？”
池媛躺在椅子上，脸上是妆都盖不住的红，握着冰水小口小口喘气。情绪爆发加上东阳有名的暑热，让她热得眼前发晕。
场务妹子拿杯子倒冰水兑藿香正气水，希希赶紧把清凉油抹在池媛手腕后颈，和太阳穴上。
皮肤上强烈的清凉感刺激了昏昏沉沉的大脑，池媛稍微缓过劲儿来，喝了一口苦苦的稀释正气水，这才把闷窒的感觉压下去。
池媛放下杯子，见闫歌在面前，反而还笑了，“没事闫导，我只是有点儿怕热，等一会儿就好了。”
场务有些紧张：“池媛老师要不要去医务室？”
池媛开口就要拒绝，闫歌知道她的脾气，直接打断：“医务室呆着去，下场戏至少布置两个小时，你着急没用。”
“好吧……”
总导演发了话，池媛只好在助理和场务妹子的簇拥下过去了。
医务室放了空调风扇，剧组的随行医生给池媛量了体温，“是有点儿中暑的迹象，我给你配点儿药，在这儿待会儿就好。”
池媛点点头。
希希担忧：“媛媛姐，要不跟闫导请个假吧？这已经一个多星期的户外场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中暑了。”
池媛：“大家都在太阳底下晒着呢，今天拍完还能零点前收工，我坚持一下就好了。”
剧组上下从总导演闫歌到场务助理，两百多号人卯着劲儿赶进度，每个人几乎眼下都有睡眠不足的青色，她不想辜负这么多人的辛苦，只要能演，都要坚持全力以赴。
医务室的门被敲响，希希一开门，柯思启大步走进来。
他神情焦急，“我听场务说你过来了，还好吗？”
池媛点点头：“医生说我没事，谢谢柯老师。”
柯思启看她的确没出什么事，开玩笑地说：“拍了两个月，再几天我就‘光荣牺牲’了，老师来老师去多麻烦，直接叫名字就好。”
池媛想到剧情中王涿战死的场景，也颇有些同情，“那一场应该要跑炸点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柯思启神色顿了顿，“嗯，拍之前闫导应该会让我先跑几次记住位置，你不用担心。倒是你那场戏要多试几次，免得出意外。”
希希在一边观察已久，连忙插话：“是啊媛媛姐，虽然剧组布置场景会反复检查，但出意外的演员也不是没有，用替身比较好吧。”
炸点和明火场景是最容易出意外的地方，《名门之后》的弹雨落点和爆炸会采用一部分真实镜头，用有经验的替身演员上场显然是最安全的。
池媛想了想，“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上。”
柯思启眉头微皱，“跑炸点真的很危险，你还是考虑一下用替身吧？这和演技没有关系，很多敬业的前辈老师在一些危险动作的时候也会用替身。”
他现在还没下戏，穿着王涿那身利落的制服，看起来倒和剧里王涿劝沈嫣不要涉险的样子重合了。
池媛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点，“柯老师应该也察觉出来了，闫导对《名门之后》这部剧的期望很高。其实我也一样，我想做到最好。”
柯思启沉默了几秒钟。
他的视线从池媛还微红的脸颊，到现在还被热气闷得沁红的耳尖。她声音轻柔，眼神也温淡，这一刻却和骄傲天真的沈嫣重合，坚定明亮，眼中有光。
他第一次理解了王涿面对沈嫣的感受。
柯思启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起身离开。
他走得匆匆忙忙，池媛连告别都还没说，已经消失在了医务室门外。
池媛有点儿疑惑，问一边的希希：“我刚才说错话了吗，怎么柯老师突然走了？”
希希倒了杯水塞过来，“没有啊，可能他有别的事情吧。”
池媛也没多想，喝了点水继续看剧本。
希希看她没注意自己，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地给一个小群发消息：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敌方柯思启又开始威胁湛媛cp啦！大家保持警惕，太太们加油产粮，我会时刻注意cp超话的纯洁！
盛城。
黑色劳斯莱斯行在车流之中，陆姝和郁湛坐在后座淡声闲聊。
郁湛忽然停下话，垂眸瞥了一眼手机。
某一个群跳出了消息。
“怎么了？”陆姝问。
“没事。”
郁湛按灭屏幕，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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