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士下山（上弦）
王悦看着林明瑶一直盯着手机不接电话纳闷道：“瑶瑶，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啊？”
林明瑶被这么一问才缓过神来，因为她迟疑了一会儿，现在又担心电话会挂断，所以赶紧慌张的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轻柔的男声：“喂”林明瑶听着这个声音，并没有立刻作答，不过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弯曲了起来。
紧接着那边又是：“喂，明瑶？是你吗？”
林明瑶抿了一下嘴唇轻笑道：“喂，我是林明瑶，嘻嘻，你怎么打来电话了？”林明瑶抑制不住的继续笑起来。
王悦看到这个场景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微笑，然后一个人向前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林明瑶拿着电话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电话那头回到：“在干吗呢？”
“哦，我刚上完自习，回宿舍路上呢。哎，你怎么不发邮件，突然地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急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听一下你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
“哈哈，这么突然？力天，你在大学里现在怎么样？”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还好吗？”
“我？挺好的啊，每天上课、自习，感觉比高中时候自由多了，不过偶尔会觉得没有高中时动力那么足，有懈怠的时候。你呢？”
“我？你还不知道，我一直对学习也没有动力啊。不过特别感谢高中这几年你对我的鼓励，不然就我那成绩即使是常宁的户口也白搭。哎，对了，大学里找男朋友了吗？”
“这个？我长得又不好看，再说我觉得还不到时候。”
“你不知道，我们宿今天我是待不下去了。”
“怎么了？”林明瑶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儿太乱了，宿舍四个人，今天三个都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唉~我这在宿舍都待不下去了，狗粮吃撑了。”
“哦，哈，你们学校风气好像不太好啊，但是不应该啊，你们可是全国重点大学啊。”
“林明瑶，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这都上大学了，恋爱自由啦。”
“恩，也是，不过以后还要考研啊。”
“对，你是要考研的，像我这样的，不会再考虑这条路了，那你要加油啊。”
“恩恩，谢谢你，我会努力的！”林明瑶抬眼看了下前面的王悦越走越远了，韶华路上的同学也变得零星起来，她知道宿舍的大门快关了，于是着急的一边往前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力天，我不多说了，宿舍快关门了，咱俩还是发邮件吧。”
“好的，你快回去吧，慢点走。”林明瑶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奔向王悦。
“谁给你打的电话？”王悦嘴角上扬看着林明瑶边走边问道。
林明瑶不好意思的喃喃道：“就是力天，我那个网友，我和你说过的。”
“哦，呵呵，网友，要奔现了？”王悦眯着眼睛笑道。
“你可别想多了，我俩一直互相鼓励着学习，没有其他的。再说。。。。”
“恩恩，知道了，快走吧。”王悦没等林明瑶解释，就打断她两个人飞奔回宿舍，一路的春风佛面而来，夜里的月光伴着白天下过雨的路面，让林明瑶觉得心里一阵清爽。
第二天因为是周六，没有课程，林明瑶和王悦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出门买衣服，宿舍的其他人也是要么出去约会，要么参加社团活动都走光了。
剩下林明瑶在床上翻看着书等着王悦打扮，这已是固定项目，每次出门前王悦都要提前把几套衣服摆放在床上搭配比量一番，决定好穿哪一套之后，就开始精细的化妆。
林明瑶每次都是一边看书一边耐心的等她，就像是男朋友在等女朋友赴约一样，林明瑶对待王悦还是很有耐心的。
王悦选了一件上个星期新买的白色毛呢外套，里面搭配了一件紫色的紧身线衫，一件紫色格纹百褶裙，然后穿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脸上的妆容更是十分的精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林明瑶说道：“瑶瑶，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林明瑶答应一声就立刻窜下了地。
一路上他们走走买买，逛了很久，每一家首饰店和服装店都是王悦必须要逛的地方，林明瑶自然也随着去转转，不过，她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装扮自己。
今天她看到王悦打扮的如此漂亮，确实让她心里也感到一丝丝的羡慕，她想象自己如果也按照这样去装扮，是不是也一样可以很好看呢？
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发现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超市，若不是超市外面摆了一张桌子，上面立着一个牌子写到：“驾校招生”四个字，林明瑶是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矮小的地方的。
看到桌子后面没人，林明瑶就拉着王悦进了这家超市。
超市规模小的可怜，里面光线也不是很好，收银台那里也是空荡荡的，两个人又向里走去，没走两步林明瑶看到一位矮胖男人正在货架旁弯着腰整理着最下面一栏的商品，林明瑶礼貌的喊了声：“你好，老板，我想咨询下驾校招生的事。”
只见那个男人头也没抬赶紧招呼道：“你好你好，驾校招生，对，咱们这可以报名。”
当这个矮胖的男人起身的时候，林明瑶和他四目相对，同时惊呼起来：“啊？怎么是你？”
这个矮胖男人几秒的惊诧后迅速的镇定下来，展示出了那熟悉的笑容，然后眉毛往上一挑说道：“对，就是我，李永久。”
林明瑶镇静下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坐在了柜台旁边的椅子上。
超市虽然小的可怜，但是李永久却把他在苔山用来沏茶的那一套茶具都千里迢迢的转运到了商洛来，可见李永久是多么的爱茶，也是多么的喜欢这套茶具。
李永久依旧娴熟的洗茶、沏茶、泡茶，清新的茶香飘入林明瑶的鼻孔中时，她才回过神来：“李师傅，您。。。。。”
没等林明瑶说完，李永久向她摆了摆手说道：“快别这么叫我了，以后还是叫我李哥吧。”
“哦，哦，李哥。”林明瑶尴尬的答应着。
“李哥，您怎么在这儿呢？寒假我们还去苔山找过您呢。”林明瑶赶紧追问以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怎么？寒假时上山找我啥事？”然后两手一拍大声说道：”要不说我们缘分未尽呢，咱俩今天还能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啊。”李永久抿了一口茶，眼睛里的光开始摇曳起来。
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没处去喽！你们去的时候观里还有人么？”
林明瑶说道：“有人是有人，就是。。。。”
“是嘛，全城的寺庙道观去年底都被沥城宗教管理会的人收编整顿了，我这不是个编外人员吗，彻底没饭吃咧，沥城我是待不下去了，这不为了混口饭吃，咱来省城转转。”说完，他猛地喝了一口茶，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然后又赶紧拿起茶杯，看看茶底，又看看四周，确定没有摔坏又轻轻的放回了桌面。
接着说：“在沥城大家都知道我是干什么营生的，想转行实在是太难了，离家太远的地方我也不想去，也就想到了省会商洛市，我跟你们说啊，走时还起了一卦，没想到是震卦初九，震虽为雷，但是一想震来虩虩，笑言哑哑，我也就硬着头皮来了。”
王悦听李永久说的这一堆，一句也没听懂，一脸懵的看着他俩，只能在一边静静的喝茶。
林明瑶则是好奇道：“就算是道观不让您继续住了，那您就决定来这开这么一间小超市？”
李永久一听林明瑶这么说，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茶桌，又慢慢的收了回去，无奈道：“我也需要活命啊，现在这社会，谁还信道传道呢，更何况我也是学艺不精，我没跟你说过吧？”
说着他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本来在白马寺还不赖，就是因为当时年轻好吃懒做，哎，师父实在看我不顺眼，把我撵出来了。那个，我说，小姑娘，你可千万千万别给我出去说啊，这要是知道我是被撵出来的，以后就没人找我了。”李永久瞪着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林明瑶。
林梦瑶温柔的向他微笑，然后诚恳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您不在编制内，我就理解了今年冬天的事了。您放心，我不喜欢乱说话的。”林明瑶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想：“我和你也才只见这么两次面，你既不想把这消息外传，却还直接告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太关心这些。”
李永久接着说道：“来省城转了两个月才发现，这省城的消费水平真高啊，这么多年习惯别人上门主动找我，现在让我干点什么可好呢。思来想去，大生意咱也没那个资本，那天转来转去正好遇见这个小超市转兑，我一狠心把这么多年的老本都搭上啦，不然怎么办，也得有个落脚地啊。”
听到这些，林明瑶不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留着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身上肥胖肚腩突出着，相比于那肥胖的肚腩，脸上显得没有特别的圆润，鼻梁倒是高挺的，侧面看上去还透着几分英气，只是脸泛油光，微微胡茬挂在嘴唇上还没刮净，一副生活操劳的疲态。
之前李永久只要逢人总是一副开心快乐的蹦跳劲儿给他增添了不少的喜感和好感，然而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被生活压得喘不上气，那欢快的身形里似乎也带着一抹凄凉。
想到这里，林明瑶不禁叹了一口气，李永久见状问道：“小姑娘，你怎么样？在这儿上大学呢？”
林明瑶立刻答道：“对，就在燕北工业大学，离咱们这里不远，公交车有三站地。”
李永久听到后笑的十分开心：“挺好的大学啊，我知道那里，前一阵还去你们学校里逛荡过，学校环境不错，哎，大学是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了，你俩好好珍惜吧，一定要珍惜。我是回不去了。”说着他双头交叉放在脑后，头微微后仰，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林明瑶听到这里不禁没忍住问道：“您？大学在哪里上的？”
因为在林明瑶的意识里，她觉得一个住在道观里的居士，应该是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不然怎么不找个正式一点的工作，非要在道观里“装神弄鬼”的呢。
李永久听她这么一问脸上掠过一丝自豪的神色，随即又变得暗淡，然后说道：“我其实上过常宁大学。不过。。。”
听到这里林明瑶和王悦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异口同声问道：“常宁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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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瑶被这么一问才缓过神来，因为她迟疑了一会儿，现在又担心电话会挂断，所以赶紧慌张的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轻柔的男声：“喂”林明瑶听着这个声音，并没有立刻作答，不过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弯曲了起来。
紧接着那边又是：“喂，明瑶？是你吗？”
林明瑶抿了一下嘴唇轻笑道：“喂，我是林明瑶，嘻嘻，你怎么打来电话了？”林明瑶抑制不住的继续笑起来。
王悦看到这个场景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微笑，然后一个人向前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林明瑶拿着电话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电话那头回到：“在干吗呢？”
“哦，我刚上完自习，回宿舍路上呢。哎，你怎么不发邮件，突然地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急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听一下你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
“哈哈，这么突然？力天，你在大学里现在怎么样？”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还好吗？”
“我？挺好的啊，每天上课、自习，感觉比高中时候自由多了，不过偶尔会觉得没有高中时动力那么足，有懈怠的时候。你呢？”
“我？你还不知道，我一直对学习也没有动力啊。不过特别感谢高中这几年你对我的鼓励，不然就我那成绩即使是常宁的户口也白搭。哎，对了，大学里找男朋友了吗？”
“这个？我长得又不好看，再说我觉得还不到时候。”
“你不知道，我们宿今天我是待不下去了。”
“怎么了？”林明瑶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儿太乱了，宿舍四个人，今天三个都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唉~我这在宿舍都待不下去了，狗粮吃撑了。”
“哦，哈，你们学校风气好像不太好啊，但是不应该啊，你们可是全国重点大学啊。”
“林明瑶，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这都上大学了，恋爱自由啦。”
“恩，也是，不过以后还要考研啊。”
“对，你是要考研的，像我这样的，不会再考虑这条路了，那你要加油啊。”
“恩恩，谢谢你，我会努力的！”林明瑶抬眼看了下前面的王悦越走越远了，韶华路上的同学也变得零星起来，她知道宿舍的大门快关了，于是着急的一边往前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力天，我不多说了，宿舍快关门了，咱俩还是发邮件吧。”
“好的，你快回去吧，慢点走。”林明瑶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奔向王悦。
“谁给你打的电话？”王悦嘴角上扬看着林明瑶边走边问道。
林明瑶不好意思的喃喃道：“就是力天，我那个网友，我和你说过的。”
“哦，呵呵，网友，要奔现了？”王悦眯着眼睛笑道。
“你可别想多了，我俩一直互相鼓励着学习，没有其他的。再说。。。。”
“恩恩，知道了，快走吧。”王悦没等林明瑶解释，就打断她两个人飞奔回宿舍，一路的春风佛面而来，夜里的月光伴着白天下过雨的路面，让林明瑶觉得心里一阵清爽。
第二天因为是周六，没有课程，林明瑶和王悦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出门买衣服，宿舍的其他人也是要么出去约会，要么参加社团活动都走光了。
剩下林明瑶在床上翻看着书等着王悦打扮，这已是固定项目，每次出门前王悦都要提前把几套衣服摆放在床上搭配比量一番，决定好穿哪一套之后，就开始精细的化妆。
林明瑶每次都是一边看书一边耐心的等她，就像是男朋友在等女朋友赴约一样，林明瑶对待王悦还是很有耐心的。
王悦选了一件上个星期新买的白色毛呢外套，里面搭配了一件紫色的紧身线衫，一件紫色格纹百褶裙，然后穿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脸上的妆容更是十分的精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林明瑶说道：“瑶瑶，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林明瑶答应一声就立刻窜下了地。
一路上他们走走买买，逛了很久，每一家首饰店和服装店都是王悦必须要逛的地方，林明瑶自然也随着去转转，不过，她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装扮自己。
今天她看到王悦打扮的如此漂亮，确实让她心里也感到一丝丝的羡慕，她想象自己如果也按照这样去装扮，是不是也一样可以很好看呢？
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发现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超市，若不是超市外面摆了一张桌子，上面立着一个牌子写到：“驾校招生”四个字，林明瑶是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矮小的地方的。
看到桌子后面没人，林明瑶就拉着王悦进了这家超市。
超市规模小的可怜，里面光线也不是很好，收银台那里也是空荡荡的，两个人又向里走去，没走两步林明瑶看到一位矮胖男人正在货架旁弯着腰整理着最下面一栏的商品，林明瑶礼貌的喊了声：“你好，老板，我想咨询下驾校招生的事。”
只见那个男人头也没抬赶紧招呼道：“你好你好，驾校招生，对，咱们这可以报名。”
当这个矮胖的男人起身的时候，林明瑶和他四目相对，同时惊呼起来：“啊？怎么是你？”
这个矮胖男人几秒的惊诧后迅速的镇定下来，展示出了那熟悉的笑容，然后眉毛往上一挑说道：“对，就是我，李永久。”
林明瑶镇静下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坐在了柜台旁边的椅子上。
超市虽然小的可怜，但是李永久却把他在苔山用来沏茶的那一套茶具都千里迢迢的转运到了商洛来，可见李永久是多么的爱茶，也是多么的喜欢这套茶具。
李永久依旧娴熟的洗茶、沏茶、泡茶，清新的茶香飘入林明瑶的鼻孔中时，她才回过神来：“李师傅，您。。。。。”
没等林明瑶说完，李永久向她摆了摆手说道：“快别这么叫我了，以后还是叫我李哥吧。”
“哦，哦，李哥。”林明瑶尴尬的答应着。
“李哥，您怎么在这儿呢？寒假我们还去苔山找过您呢。”林明瑶赶紧追问以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怎么？寒假时上山找我啥事？”然后两手一拍大声说道：”要不说我们缘分未尽呢，咱俩今天还能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啊。”李永久抿了一口茶，眼睛里的光开始摇曳起来。
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没处去喽！你们去的时候观里还有人么？”
林明瑶说道：“有人是有人，就是。。。。”
“是嘛，全城的寺庙道观去年底都被沥城宗教管理会的人收编整顿了，我这不是个编外人员吗，彻底没饭吃咧，沥城我是待不下去了，这不为了混口饭吃，咱来省城转转。”说完，他猛地喝了一口茶，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然后又赶紧拿起茶杯，看看茶底，又看看四周，确定没有摔坏又轻轻的放回了桌面。
接着说：“在沥城大家都知道我是干什么营生的，想转行实在是太难了，离家太远的地方我也不想去，也就想到了省会商洛市，我跟你们说啊，走时还起了一卦，没想到是震卦初九，震虽为雷，但是一想震来虩虩，笑言哑哑，我也就硬着头皮来了。”
王悦听李永久说的这一堆，一句也没听懂，一脸懵的看着他俩，只能在一边静静的喝茶。
林明瑶则是好奇道：“就算是道观不让您继续住了，那您就决定来这开这么一间小超市？”
李永久一听林明瑶这么说，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茶桌，又慢慢的收了回去，无奈道：“我也需要活命啊，现在这社会，谁还信道传道呢，更何况我也是学艺不精，我没跟你说过吧？”
说着他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本来在白马寺还不赖，就是因为当时年轻好吃懒做，哎，师父实在看我不顺眼，把我撵出来了。那个，我说，小姑娘，你可千万千万别给我出去说啊，这要是知道我是被撵出来的，以后就没人找我了。”李永久瞪着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林明瑶。
林梦瑶温柔的向他微笑，然后诚恳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您不在编制内，我就理解了今年冬天的事了。您放心，我不喜欢乱说话的。”林明瑶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想：“我和你也才只见这么两次面，你既不想把这消息外传，却还直接告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太关心这些。”
李永久接着说道：“来省城转了两个月才发现，这省城的消费水平真高啊，这么多年习惯别人上门主动找我，现在让我干点什么可好呢。思来想去，大生意咱也没那个资本，那天转来转去正好遇见这个小超市转兑，我一狠心把这么多年的老本都搭上啦，不然怎么办，也得有个落脚地啊。”
听到这些，林明瑶不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留着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身上肥胖肚腩突出着，相比于那肥胖的肚腩，脸上显得没有特别的圆润，鼻梁倒是高挺的，侧面看上去还透着几分英气，只是脸泛油光，微微胡茬挂在嘴唇上还没刮净，一副生活操劳的疲态。
之前李永久只要逢人总是一副开心快乐的蹦跳劲儿给他增添了不少的喜感和好感，然而今天，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被生活压得喘不上气，那欢快的身形里似乎也带着一抹凄凉。
想到这里，林明瑶不禁叹了一口气，李永久见状问道：“小姑娘，你怎么样？在这儿上大学呢？”
林明瑶立刻答道：“对，就在燕北工业大学，离咱们这里不远，公交车有三站地。”
李永久听到后笑的十分开心：“挺好的大学啊，我知道那里，前一阵还去你们学校里逛荡过，学校环境不错，哎，大学是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了，你俩好好珍惜吧，一定要珍惜。我是回不去了。”说着他双头交叉放在脑后，头微微后仰，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林明瑶听到这里不禁没忍住问道：“您？大学在哪里上的？”
因为在林明瑶的意识里，她觉得一个住在道观里的居士，应该是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不然怎么不找个正式一点的工作，非要在道观里“装神弄鬼”的呢。
李永久听她这么一问脸上掠过一丝自豪的神色，随即又变得暗淡，然后说道：“我其实上过常宁大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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