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马奶酒
013
马奶酒
巴特别克跟着蓝中花走到蜂场西面的几只蜂箱，看见好几只蜂箱口旁都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片蜜蜂尸体，惨不忍睹。
“看到了吧？”蓝中花指着地上惨状，问，“我没有冤枉你吧？”
“嫂……嫂子，我问你，这会不会是正常死亡？”巴特别克说，“我虽然没养过蜂，但我听说蜜蜂寿命很短的，有的仅二十多天而已……”
“哼，别来套近乎，谁是你嫂子呀！”蓝中花啐道，“你别想抵赖，我养蜂这么多年，是不是正常死亡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我这批是新蜂，刚刚十几天而已，在这个季节不会死得那么快的……我不跟你啰嗦了，你老实交代清楚吧，要不，就等着我报案啦！”
“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的，这种臭事怎能胡乱加到别人头上的？”巴特别克不屑道，“报就报吧，反正不是我弄的！”
蓝中花说：“好，走着瞧！”
巴特别克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难道就凭我今早给你这边送了两瓶羊奶吗？嗯？”说罢，巴特别克扬长而去。可没走几步，蜜蜂嗡嗡嗡的追来了。
巴特别克回头一看，密集的蜜蜂就像一朵乌云一般飘了过来，吓得他连忙卧倒地上，撩起衬衣包住自己的头部，一动不动地趴着。
“哈哈哈，哈哈哈………”蓝中花看见巴特别克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说，“蜇死他，为你们的兄弟报仇！……”
蜜蜂似乎没有听明白女主人的话，看见趴得像一截木头一样的巴特别克，就在他的头顶上方嗡嗡嗡的绕几圈就飞走了。
良久，巴特别克听到嗡嗡嗡的声音离开了，他才敢慢慢扯开包在头上的衬衣，小心奕奕地观望左右，确认已经安全了才敢爬起来，匆匆回家去。
“巴特别克，你从哪儿回呀？你的腰这么快就好了？”巴特别克刚走到自己的毡房附近，就被尔嘎大叔撞见。
“是的，好啦。”巴特别克答道，又问，“尔嘎大叔，你上回说的马奶酒还有吗？”
“有啊，还等着你来喝呢……”尔嘎大叔说。
“那太好了！说干就干！就现在喝！”巴特别克马上往尔嘎大叔的毡房走去，“我的腰正好要补一补呢！”
走进尔嘎大叔的毡房，巴特别克盘腿坐在一张小方桌旁的地毡上，他环顾一下屋里的东东，就感觉到与自己的不一样，到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知道这自然是尔嘎老婆的功劳。
巴特别克不禁赞道：“你看看你这里，还是有个老婆帮打理好啊！”
尔嘎大叔拿出一瓶包装盒子非常漂亮的酒，叭的压在小方桌上，说：“就别夸那老婆娘啦，还是这个实在……”
巴特别克拿起酒来，细细端详，那真是不一样的马奶酒，最有特色的是瓶子口形状，宛如一只小马头。
“那可是经过六蒸六酿的……”尔嘎大叔洋洋得意地夸赞说，“量你沒喝过吧？”
“看你吹的……你怎知经过六蒸六酿呀？”巴特别克不以为然道。
“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酒！”尔嘎大叔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瓶好酒是我女儿的家公弄来的，那家公是县政府一个什么科的科长，有人求他办事时这才送了这几瓶靓酒，听说这酒的价格挺贵呢……”
“哦，是吗？”巴特别克将信将疑的，说，“那赶快开了，不喝是不知味道如何的……”
“行，行，我就开！……”尔嘎大叔说。
“唉——，光喝酒，没下酒菜呀？”巴特别克说，“不说来只烤全羊，起码也得来份手抓肉呀！”
“嘿嘿，平时都是你婶婶做饭的，我可不会弄，这不……这不……请你来就是让你……让你帮弄一下……嘿嘿……”尔嘎大叔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似的，吞吞吐吐地说。
“哎哟哟，我说大叔这么名贵的酒，也叫我来一起饮，这么大方的……原来是叫我来干活，帮做菜的！……”
“不是啦，好酒要有伴一起喝才爽的！”尔嘎大叔反驳说，“其实我也可以做菜，就怕做得不好吃，配不上这瓶好酒呀……”
“好吧，就看在你这瓶好酒的份上，我就当一回你的伙夫吧……”巴特别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炉子那边劳作去了。
“有羊肉吗？今天就来个手抓肉吧。”巴特别克问。
“有，有，有……”尔嘎大叔连忙拿出一大块羊腩，让巴特别克切成几小块，就放进锅里煲。煲了一阵子，巴特别克又叫尔嘎大叔去弄些香料、花椒之类，放进锅里和羊肉一起又煲上一阵子。
尔嘎大叔端上两只陶碗，将马奶酒倒进碗里，端了一碗给巴特别克，两人就开战起来。
“来，来，咱们碰一下……”尔嘎大叔端起自己的酒碗，说，“这酒怎样？”
巴特别克也端起自己的酒碗与尔嘎大叔的碰了一下，说，“唔，你想听实话呢？还是……”
“你直说吧……”尔嘎大叔皱了皱眉头说，“我也觉得……”
“味道不咋的，对吧？”巴特别克抢先道，“哼，亏你还说什么六蒸六酿呢……”
“就吃这包装吗？”尔嘎大叔拿起那酒瓶看了看，不满道，“干嘛卖那么贵？专坑那些老钱人吗？”
“饮，别管它什么贵不贵的……”巴特别克安慰说，“有饮总比没饮强……”
“对，对，对，饮，饮，饮……”尔嘎大叔又和巴特别克频频举杯，又说，“巴特别克，你的手艺真棒！还是你这手抓肉够味……”
“哈哈，我还是从婶婶那儿学来的呢。”巴特别克说，“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干嘛不叫她教你几招呢？”
“哼，男主外，女主内的……一个大男人怎么……怎么干……干这些小活儿呢？……”尔嘎大叔开始说话不利索了。
巴特别克也感觉酒上头了，他也吞吞吐吐起来：“你……你有老婆才……才说这话，我一个光……光棍，自己不做……做饭，去喝……喝西北风呀？……”
尔嘎大叔打了一嗝，又说：“你……你哪是光……光棍呀，你干脆和……和那姓蓝的女人一块过……过就得啦……”
巴特别克把酒碗砸在桌子上，指着尔嘎大叔说：“你……你是不是醉……醉了？……啥说什……什么呀？……”
“我……我没啥说，早日我都看……看见你们在……在床上这样……”尔嘎大叔说着，还学起蓝中花在床上给巴特别克按摩的样子……
“你……你……”巴特别克手指着尔嘎大叔，想起身打骂他，可酒气往上一涌，已经醉倒在地毡上。
尔嘎大叔脚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正要伸手去摇醒巴特别克，不想手还没碰到，自己也醉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青年从毡房外进来，看见两人都睡倒在地毡上，他连忙过去猛摇尔嘎大叔：“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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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奶酒
巴特别克跟着蓝中花走到蜂场西面的几只蜂箱，看见好几只蜂箱口旁都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片蜜蜂尸体，惨不忍睹。
“看到了吧？”蓝中花指着地上惨状，问，“我没有冤枉你吧？”
“嫂……嫂子，我问你，这会不会是正常死亡？”巴特别克说，“我虽然没养过蜂，但我听说蜜蜂寿命很短的，有的仅二十多天而已……”
“哼，别来套近乎，谁是你嫂子呀！”蓝中花啐道，“你别想抵赖，我养蜂这么多年，是不是正常死亡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我这批是新蜂，刚刚十几天而已，在这个季节不会死得那么快的……我不跟你啰嗦了，你老实交代清楚吧，要不，就等着我报案啦！”
“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的，这种臭事怎能胡乱加到别人头上的？”巴特别克不屑道，“报就报吧，反正不是我弄的！”
蓝中花说：“好，走着瞧！”
巴特别克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难道就凭我今早给你这边送了两瓶羊奶吗？嗯？”说罢，巴特别克扬长而去。可没走几步，蜜蜂嗡嗡嗡的追来了。
巴特别克回头一看，密集的蜜蜂就像一朵乌云一般飘了过来，吓得他连忙卧倒地上，撩起衬衣包住自己的头部，一动不动地趴着。
“哈哈哈，哈哈哈………”蓝中花看见巴特别克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说，“蜇死他，为你们的兄弟报仇！……”
蜜蜂似乎没有听明白女主人的话，看见趴得像一截木头一样的巴特别克，就在他的头顶上方嗡嗡嗡的绕几圈就飞走了。
良久，巴特别克听到嗡嗡嗡的声音离开了，他才敢慢慢扯开包在头上的衬衣，小心奕奕地观望左右，确认已经安全了才敢爬起来，匆匆回家去。
“巴特别克，你从哪儿回呀？你的腰这么快就好了？”巴特别克刚走到自己的毡房附近，就被尔嘎大叔撞见。
“是的，好啦。”巴特别克答道，又问，“尔嘎大叔，你上回说的马奶酒还有吗？”
“有啊，还等着你来喝呢……”尔嘎大叔说。
“那太好了！说干就干！就现在喝！”巴特别克马上往尔嘎大叔的毡房走去，“我的腰正好要补一补呢！”
走进尔嘎大叔的毡房，巴特别克盘腿坐在一张小方桌旁的地毡上，他环顾一下屋里的东东，就感觉到与自己的不一样，到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知道这自然是尔嘎老婆的功劳。
巴特别克不禁赞道：“你看看你这里，还是有个老婆帮打理好啊！”
尔嘎大叔拿出一瓶包装盒子非常漂亮的酒，叭的压在小方桌上，说：“就别夸那老婆娘啦，还是这个实在……”
巴特别克拿起酒来，细细端详，那真是不一样的马奶酒，最有特色的是瓶子口形状，宛如一只小马头。
“那可是经过六蒸六酿的……”尔嘎大叔洋洋得意地夸赞说，“量你沒喝过吧？”
“看你吹的……你怎知经过六蒸六酿呀？”巴特别克不以为然道。
“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酒！”尔嘎大叔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瓶好酒是我女儿的家公弄来的，那家公是县政府一个什么科的科长，有人求他办事时这才送了这几瓶靓酒，听说这酒的价格挺贵呢……”
“哦，是吗？”巴特别克将信将疑的，说，“那赶快开了，不喝是不知味道如何的……”
“行，行，我就开！……”尔嘎大叔说。
“唉——，光喝酒，没下酒菜呀？”巴特别克说，“不说来只烤全羊，起码也得来份手抓肉呀！”
“嘿嘿，平时都是你婶婶做饭的，我可不会弄，这不……这不……请你来就是让你……让你帮弄一下……嘿嘿……”尔嘎大叔像个羞涩的小姑娘似的，吞吞吐吐地说。
“哎哟哟，我说大叔这么名贵的酒，也叫我来一起饮，这么大方的……原来是叫我来干活，帮做菜的！……”
“不是啦，好酒要有伴一起喝才爽的！”尔嘎大叔反驳说，“其实我也可以做菜，就怕做得不好吃，配不上这瓶好酒呀……”
“好吧，就看在你这瓶好酒的份上，我就当一回你的伙夫吧……”巴特别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炉子那边劳作去了。
“有羊肉吗？今天就来个手抓肉吧。”巴特别克问。
“有，有，有……”尔嘎大叔连忙拿出一大块羊腩，让巴特别克切成几小块，就放进锅里煲。煲了一阵子，巴特别克又叫尔嘎大叔去弄些香料、花椒之类，放进锅里和羊肉一起又煲上一阵子。
尔嘎大叔端上两只陶碗，将马奶酒倒进碗里，端了一碗给巴特别克，两人就开战起来。
“来，来，咱们碰一下……”尔嘎大叔端起自己的酒碗，说，“这酒怎样？”
巴特别克也端起自己的酒碗与尔嘎大叔的碰了一下，说，“唔，你想听实话呢？还是……”
“你直说吧……”尔嘎大叔皱了皱眉头说，“我也觉得……”
“味道不咋的，对吧？”巴特别克抢先道，“哼，亏你还说什么六蒸六酿呢……”
“就吃这包装吗？”尔嘎大叔拿起那酒瓶看了看，不满道，“干嘛卖那么贵？专坑那些老钱人吗？”
“饮，别管它什么贵不贵的……”巴特别克安慰说，“有饮总比没饮强……”
“对，对，对，饮，饮，饮……”尔嘎大叔又和巴特别克频频举杯，又说，“巴特别克，你的手艺真棒！还是你这手抓肉够味……”
“哈哈，我还是从婶婶那儿学来的呢。”巴特别克说，“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干嘛不叫她教你几招呢？”
“哼，男主外，女主内的……一个大男人怎么……怎么干……干这些小活儿呢？……”尔嘎大叔开始说话不利索了。
巴特别克也感觉酒上头了，他也吞吞吐吐起来：“你……你有老婆才……才说这话，我一个光……光棍，自己不做……做饭，去喝……喝西北风呀？……”
尔嘎大叔打了一嗝，又说：“你……你哪是光……光棍呀，你干脆和……和那姓蓝的女人一块过……过就得啦……”
巴特别克把酒碗砸在桌子上，指着尔嘎大叔说：“你……你是不是醉……醉了？……啥说什……什么呀？……”
“我……我没啥说，早日我都看……看见你们在……在床上这样……”尔嘎大叔说着，还学起蓝中花在床上给巴特别克按摩的样子……
“你……你……”巴特别克手指着尔嘎大叔，想起身打骂他，可酒气往上一涌，已经醉倒在地毡上。
尔嘎大叔脚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正要伸手去摇醒巴特别克，不想手还没碰到，自己也醉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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