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有意敷衍
罗冰走后不久，顾文生的办公室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是，和罗冰不同的是。顾文生对这个不速之客更加感兴趣，她就是山东站情报处的副处长郭点点。
和郭点点一起来的还有行动处的方永康。
见到郭点点，顾文生立即热情的将对方迎进了门。满脸笑容的说道“郭副处长，请坐。是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郭点点毫不客气的答道。
“好。我这里正好有刚煮好的咖啡，咖啡豆是从巴西运来的，味道相当不错。郭副处长也正好品尝一下。”顾文生说着，站起身，准备亲自为郭点点倒一杯咖啡。
却见方永康赶紧起身。走上前去。说道“顾处长，还是我来吧。”
顾文生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方永康和郭点点。目露疑惑的对方永康问道“方组长。怎么是你带郭副处长过来的你们之前认识”
不等方永康回答。郭点点就笑着抢先回答道“我和方组长的确之前就认识，六年前方组长去济南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去年我们又一起执行过一次对付日本人的行动。所以，我们彼此也比较熟识。刚才我来站里找您，恰好在楼下碰到了方组长。因为我不认识您的办公室，所以，就让方组长带我过来了。”
顾文生这才恍然，说道“哦，怪不得，刚才看到你和方组长似乎很熟识的样子，我还有些奇怪，没想到你们居然之前就相熟。”
这时，方永康倒好了咖啡，递给了郭点点。
“怎么柳处长没来”顾文生问道。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因为我们山东站突然有一件急务需要处理，所以，我们处长前天夜里已经连夜赶回了济南，没有来得及跟顾处长打招呼，实在是抱歉。”郭点点说道。
“郭副处长太客气了，公务要紧，这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顾文生摆了摆手，客气的说道。
“多谢顾处长宽谅。”郭点点礼貌的回道。
“想必郭副处长此次来找我，还是为了木村英树的事情吧”顾文生将话切入正题，问道。
“哦，顾处长误会了，关于查找木村英树下落一事，你们情报处的白凯白组长一直与我保持着联系，有什么进展他也都及时通报给我了。我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有一件半公半私的事情想要麻烦顾处长。”郭点点摇了摇头，说道。
“哦什么事情郭副处长尽管说。”顾文生很爽快的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北平就不打算回济南了，所以，我希望顾文生能够收留我。”郭点点说道。
听闻郭点点此言，却令顾文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了方永康一眼，才不解的问郭点点道“我有些不明白郭副处长话里的意思可否说的明白些你不打算回北平，为何要我收留你”
“哦，是这样的，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今后我打算长期定居北平，恰好这时，我得知顾处长即将升任情报处的处长一职，如此一来，情报处副处长的职位也就空了下来，所以，在来北平前我已经向山东站递交了工作调动的申请，打算调到咱们北平站情报处来，所以，我才来请求顾处长您能收留我。”郭点点解释道。
闻言，顾文生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郭点点的时候，对方会对自己那么感兴趣。不仅如此，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即将升任情报处长这件事，虽不算绝密，但知道的人也很少，郭点点能够得知，显然是又高人在背后帮她。
“不愧是搞情报的，我即将升职的消息，就算是在我们站里，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没想到，郭副处长居然已经知道了。”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你要调到我们情报处来，我表示十分的欢迎。只是，你可能也知道，虽然我即将升任情报处处长，同时也暂时替我们站长主持全站的工作，但你工作调动的事情，我虽不反对，但却没有做主的权利。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陆军医院，找一趟我们站长。”
“哦，马站长那边我父亲已经打过招呼了，马站长也已经同意了，而且，昨天我已经去医院探望过马站长了。只是，马站长还是希望我来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毕竟，我调过来之后，是要在您的手下工作的，如果您不欢迎我，我过来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不是”郭点点很坦诚的说道。
顾文生眨了眨眼睛，说道“既然我们站长都同意了，我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至于我，你就更不必担心了，虽然我们之前并不熟识，但我不会因为这一点不欢迎你的，况且，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山东站情报处副处长，显然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我都欢迎”
“太好了，那就多谢顾处长了。”郭点点面露笑容，高兴的说道。
“看来，我要在此同时恭喜两位了。”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方永康抱拳恭喜道。
“我只不过是平调了一下工作，不算是喜。顾处长晋升情报处长可是真的可喜可贺。”郭点点谦虚的说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等任命下来了，我一定请你们喝酒。”顾文生笑着许诺道。
将郭点点送走后，方永康并没有回行动处，而是再次来到了顾文生的办公室。
“怎嘛还有事吗”顾文生见到方永康再次返回，奇怪的问道。
方永康坐了下来，说道“在郭副处长来站里之前，罗处长去我那里了，她向我要了几个人，说是您让她去重新调查吴天明被杀的线索的，并当场布置了任务。我听了之后，有些不解，所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吗”顾文生淡然的问道。
“是，我确实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永康很干脆的答道。
“我也是没办法，罗冰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要求参与案件的调查，如果我不同意，她就要私自去查，你说她这不是故意裹乱吗这个女人啊，是彻底地钻进了牛角尖，我是拿她实在没办法了，只有答应了她的请求。可她仍然死盯着魏处长不放，我没办法，就将你昨天关于时间上不合理性那番分析告诉了她，总算是稳住她了，然后，我怕他再起什么幺蛾子，所以，就故意找了些他调查上疏忽，让她重新去查，能查到线索最好，就算查不到，也没关系，至少她不会总在我眼前晃悠。”
听到这里，方永康总算是明白了，恍然道“这么说，您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敷衍罗处长”
“不不不，话可不能这么说，罗处长之前的调查有疏忽，我让她重新去查，难道不对吗”顾文生说的冠冕堂皇，嘴上却是不承认在敷衍罗冰。
可这些话听到方永康的耳朵里，却认定了顾文生这么做就是为了敷衍罗冰。
顾文生这么说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这样一来，即使随后罗冰发现了那个房客，其他人也不会怀疑到罗冰是在他的故意引导下发现的。
而如果方永康能把他这个意思私下散播出去，那就更好了，这样，就算罗冰之后起了疑心，也有方永康可以为他作证。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一上班，顾文生就叫来了白凯、方永康以及行动处和情报处的几个调查人员一起讨论吴天明被杀案件的调查问题。
会上，白凯和方永康等人就调查的方向分别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白凯认为，如果不能从从魏贯成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么就应该从调查杀手的身份入手，他觉得，这个杀手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所以，他建议下一步重点调查有关这个杀手的身份，尤其是应重点收集有关这个杀手的情报。
白凯的想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却是耗时耗力，短时间难以奏效，所以，当场就遭到了顾文生和方永康的反对。
而方永康则认为，应该从调查那名偷车贼入手，他觉得，那名偷车贼一定和北平的共党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他本身很可能就是一名共党，如果能够抓到这名偷车贼，就一定能够弄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得不说，相比而言，方永康的办法是最可行的，毕竟偷车贼在偷车时、在从西城开车到东城的路上、在差点撞到魏太太的时候，都极有可能有目击者，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有人看清了偷车贼的脸，那么，就可以找专家画出这个人的画像，从而大大增加了抓到这个偷车贼机会。
但是，方永康的办法同样也有弊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如何找到目击者是个问题，即使找到了目击者，目击者还能否记住偷车贼的长相同样是问题。
所以，白凯同样认为方永康的办法也不可行。
既然彼此意见不统一，自然就会产生分歧，有了分歧，争论就在所难免，而正当白凯和方永康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之际，突然有人敲响了顾文生办公室的门。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大，显然敲门者是在很用力的敲门。
众人同时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办公室的房门，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请”
顾文生口中的“进”字尚未说出，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大力的推了开来，一个人气鼓鼓的出现在门口。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敲门者竟然是罗冰，只见她满面怒容的站在门口，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顾文生。
“哟，罗处长，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又有什么人惹到你了吧”顾文生站起身来，面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向罗冰问道。
“是什么人惹到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罗冰迈步走进顾文生的办公室，声音冰冷的对着顾文生问道。
顾文生目露诧异，不解的说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很好”罗冰突然冷笑了一声，问道“我想请问顾处长，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顾文生微微一愣，答道“哦，我们正在开会。”
“如果我刚才在门外没有听错的话，你们讨论的应该是吴天明被杀一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吧”罗冰嘴角噙着冷笑，问道。
“既然罗处长都已经听到了，又何必再问一遍呢”顾文生说道。
“好，既然顾处长不否认，那么，可否请顾处长解释一下，你已经答应让我参与到案子的调查，为何这么重要的会议不通知我”罗冰冷冷的看着顾文生，问道。
“原来罗处长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啊，我以为罗处长你一直在重新调查之前调查中的疏漏之处，所以也就没有通知你。”顾文生解释道。
罗冰怀疑的看着顾文生的眼睛，冷声说道“这么说你上午安排我做的调查，并不是为了有意将我支开”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之前的调查，的确存在疏漏之处，所以，我才安排你去调查的。”顾文生摇着头，坚决的否认道。
“这么说，这一次，又是我误会顾处长了”罗冰冷然问道。
“诶，也不能这么说，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不是罗处长的错。”顾文生说道。
罗冰看向顾文生，态度依然很冷，说道“可是，中午的时候，我的手下金玉琴在食堂用餐时，无意中听到方永康组长和他的手下谈起，说你上午之所以把我安排出去，完全是为了敷衍我，目的就是为了将我支开，我想这应该不会是方组长无聊说的瞎话吧顾处长可否再解释一下”
罗冰的话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集中向方永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而方永康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文生的脸上，却并没有出言解释。
顾文生面色沉了下来，他看了方永康一眼，才转向罗冰，说道“不错，方组长的确没有瞎说。因为你始终盯着魏处长不放，所以，我故意在你之前的调查之中找了一些所谓的疏漏让你去重新调查，目的就是为了敷衍你，好将你的注意力从魏处长的身上移开。”
顾文生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想要否认的意思，这反倒让罗冰一愣，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在顾文生否认后，要如何出招。可没想到，顾文生经毫不犹豫的直接承认了。
“你你承认了”罗冰语带怀疑的问道。
“对，我承认，既然你的手下已经听到了，我再否认好像也没什么用。”顾文生点头答道。
“好，很好顾处长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说着，罗冰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讥笑，说道“不过，这一次，虽说你是在故意耍弄我，但是，我不仅不怪你，反而要要感谢你。”
听了罗冰的话，白凯和方永康等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被人如此耍弄，居然不生气还要反过来感谢这是什么逻辑
而顾文生闻言却是心中一喜，罗冰的反应，说明其已经从房东太太张桂兰那里发现了他事先布置的“线索”了。
不过他心中虽喜，但脸上却是一副错愕的表情。只见他眉头微蹙，不解的向罗冰问道“罗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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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和罗冰不同的是。顾文生对这个不速之客更加感兴趣，她就是山东站情报处的副处长郭点点。
和郭点点一起来的还有行动处的方永康。
见到郭点点，顾文生立即热情的将对方迎进了门。满脸笑容的说道“郭副处长，请坐。是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郭点点毫不客气的答道。
“好。我这里正好有刚煮好的咖啡，咖啡豆是从巴西运来的，味道相当不错。郭副处长也正好品尝一下。”顾文生说着，站起身，准备亲自为郭点点倒一杯咖啡。
却见方永康赶紧起身。走上前去。说道“顾处长，还是我来吧。”
顾文生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方永康和郭点点。目露疑惑的对方永康问道“方组长。怎么是你带郭副处长过来的你们之前认识”
不等方永康回答。郭点点就笑着抢先回答道“我和方组长的确之前就认识，六年前方组长去济南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去年我们又一起执行过一次对付日本人的行动。所以，我们彼此也比较熟识。刚才我来站里找您，恰好在楼下碰到了方组长。因为我不认识您的办公室，所以，就让方组长带我过来了。”
顾文生这才恍然，说道“哦，怪不得，刚才看到你和方组长似乎很熟识的样子，我还有些奇怪，没想到你们居然之前就相熟。”
这时，方永康倒好了咖啡，递给了郭点点。
“怎么柳处长没来”顾文生问道。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因为我们山东站突然有一件急务需要处理，所以，我们处长前天夜里已经连夜赶回了济南，没有来得及跟顾处长打招呼，实在是抱歉。”郭点点说道。
“郭副处长太客气了，公务要紧，这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顾文生摆了摆手，客气的说道。
“多谢顾处长宽谅。”郭点点礼貌的回道。
“想必郭副处长此次来找我，还是为了木村英树的事情吧”顾文生将话切入正题，问道。
“哦，顾处长误会了，关于查找木村英树下落一事，你们情报处的白凯白组长一直与我保持着联系，有什么进展他也都及时通报给我了。我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有一件半公半私的事情想要麻烦顾处长。”郭点点摇了摇头，说道。
“哦什么事情郭副处长尽管说。”顾文生很爽快的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北平就不打算回济南了，所以，我希望顾文生能够收留我。”郭点点说道。
听闻郭点点此言，却令顾文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了方永康一眼，才不解的问郭点点道“我有些不明白郭副处长话里的意思可否说的明白些你不打算回北平，为何要我收留你”
“哦，是这样的，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今后我打算长期定居北平，恰好这时，我得知顾处长即将升任情报处的处长一职，如此一来，情报处副处长的职位也就空了下来，所以，在来北平前我已经向山东站递交了工作调动的申请，打算调到咱们北平站情报处来，所以，我才来请求顾处长您能收留我。”郭点点解释道。
闻言，顾文生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郭点点的时候，对方会对自己那么感兴趣。不仅如此，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即将升任情报处长这件事，虽不算绝密，但知道的人也很少，郭点点能够得知，显然是又高人在背后帮她。
“不愧是搞情报的，我即将升职的消息，就算是在我们站里，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没想到，郭副处长居然已经知道了。”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你要调到我们情报处来，我表示十分的欢迎。只是，你可能也知道，虽然我即将升任情报处处长，同时也暂时替我们站长主持全站的工作，但你工作调动的事情，我虽不反对，但却没有做主的权利。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陆军医院，找一趟我们站长。”
“哦，马站长那边我父亲已经打过招呼了，马站长也已经同意了，而且，昨天我已经去医院探望过马站长了。只是，马站长还是希望我来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毕竟，我调过来之后，是要在您的手下工作的，如果您不欢迎我，我过来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不是”郭点点很坦诚的说道。
顾文生眨了眨眼睛，说道“既然我们站长都同意了，我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至于我，你就更不必担心了，虽然我们之前并不熟识，但我不会因为这一点不欢迎你的，况且，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山东站情报处副处长，显然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我都欢迎”
“太好了，那就多谢顾处长了。”郭点点面露笑容，高兴的说道。
“看来，我要在此同时恭喜两位了。”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方永康抱拳恭喜道。
“我只不过是平调了一下工作，不算是喜。顾处长晋升情报处长可是真的可喜可贺。”郭点点谦虚的说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等任命下来了，我一定请你们喝酒。”顾文生笑着许诺道。
将郭点点送走后，方永康并没有回行动处，而是再次来到了顾文生的办公室。
“怎嘛还有事吗”顾文生见到方永康再次返回，奇怪的问道。
方永康坐了下来，说道“在郭副处长来站里之前，罗处长去我那里了，她向我要了几个人，说是您让她去重新调查吴天明被杀的线索的，并当场布置了任务。我听了之后，有些不解，所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吗”顾文生淡然的问道。
“是，我确实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永康很干脆的答道。
“我也是没办法，罗冰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要求参与案件的调查，如果我不同意，她就要私自去查，你说她这不是故意裹乱吗这个女人啊，是彻底地钻进了牛角尖，我是拿她实在没办法了，只有答应了她的请求。可她仍然死盯着魏处长不放，我没办法，就将你昨天关于时间上不合理性那番分析告诉了她，总算是稳住她了，然后，我怕他再起什么幺蛾子，所以，就故意找了些他调查上疏忽，让她重新去查，能查到线索最好，就算查不到，也没关系，至少她不会总在我眼前晃悠。”
听到这里，方永康总算是明白了，恍然道“这么说，您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敷衍罗处长”
“不不不，话可不能这么说，罗处长之前的调查有疏忽，我让她重新去查，难道不对吗”顾文生说的冠冕堂皇，嘴上却是不承认在敷衍罗冰。
可这些话听到方永康的耳朵里，却认定了顾文生这么做就是为了敷衍罗冰。
顾文生这么说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这样一来，即使随后罗冰发现了那个房客，其他人也不会怀疑到罗冰是在他的故意引导下发现的。
而如果方永康能把他这个意思私下散播出去，那就更好了，这样，就算罗冰之后起了疑心，也有方永康可以为他作证。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一上班，顾文生就叫来了白凯、方永康以及行动处和情报处的几个调查人员一起讨论吴天明被杀案件的调查问题。
会上，白凯和方永康等人就调查的方向分别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白凯认为，如果不能从从魏贯成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么就应该从调查杀手的身份入手，他觉得，这个杀手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所以，他建议下一步重点调查有关这个杀手的身份，尤其是应重点收集有关这个杀手的情报。
白凯的想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却是耗时耗力，短时间难以奏效，所以，当场就遭到了顾文生和方永康的反对。
而方永康则认为，应该从调查那名偷车贼入手，他觉得，那名偷车贼一定和北平的共党有着紧密的联系，甚至他本身很可能就是一名共党，如果能够抓到这名偷车贼，就一定能够弄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得不说，相比而言，方永康的办法是最可行的，毕竟偷车贼在偷车时、在从西城开车到东城的路上、在差点撞到魏太太的时候，都极有可能有目击者，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有人看清了偷车贼的脸，那么，就可以找专家画出这个人的画像，从而大大增加了抓到这个偷车贼机会。
但是，方永康的办法同样也有弊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如何找到目击者是个问题，即使找到了目击者，目击者还能否记住偷车贼的长相同样是问题。
所以，白凯同样认为方永康的办法也不可行。
既然彼此意见不统一，自然就会产生分歧，有了分歧，争论就在所难免，而正当白凯和方永康两人争论的不可开交之际，突然有人敲响了顾文生办公室的门。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大，显然敲门者是在很用力的敲门。
众人同时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办公室的房门，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请”
顾文生口中的“进”字尚未说出，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大力的推了开来，一个人气鼓鼓的出现在门口。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敲门者竟然是罗冰，只见她满面怒容的站在门口，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盯着顾文生。
“哟，罗处长，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又有什么人惹到你了吧”顾文生站起身来，面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向罗冰问道。
“是什么人惹到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罗冰迈步走进顾文生的办公室，声音冰冷的对着顾文生问道。
顾文生目露诧异，不解的说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很好”罗冰突然冷笑了一声，问道“我想请问顾处长，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顾文生微微一愣，答道“哦，我们正在开会。”
“如果我刚才在门外没有听错的话，你们讨论的应该是吴天明被杀一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调查吧”罗冰嘴角噙着冷笑，问道。
“既然罗处长都已经听到了，又何必再问一遍呢”顾文生说道。
“好，既然顾处长不否认，那么，可否请顾处长解释一下，你已经答应让我参与到案子的调查，为何这么重要的会议不通知我”罗冰冷冷的看着顾文生，问道。
“原来罗处长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啊，我以为罗处长你一直在重新调查之前调查中的疏漏之处，所以也就没有通知你。”顾文生解释道。
罗冰怀疑的看着顾文生的眼睛，冷声说道“这么说你上午安排我做的调查，并不是为了有意将我支开”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之前的调查，的确存在疏漏之处，所以，我才安排你去调查的。”顾文生摇着头，坚决的否认道。
“这么说，这一次，又是我误会顾处长了”罗冰冷然问道。
“诶，也不能这么说，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不是罗处长的错。”顾文生说道。
罗冰看向顾文生，态度依然很冷，说道“可是，中午的时候，我的手下金玉琴在食堂用餐时，无意中听到方永康组长和他的手下谈起，说你上午之所以把我安排出去，完全是为了敷衍我，目的就是为了将我支开，我想这应该不会是方组长无聊说的瞎话吧顾处长可否再解释一下”
罗冰的话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集中向方永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而方永康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文生的脸上，却并没有出言解释。
顾文生面色沉了下来，他看了方永康一眼，才转向罗冰，说道“不错，方组长的确没有瞎说。因为你始终盯着魏处长不放，所以，我故意在你之前的调查之中找了一些所谓的疏漏让你去重新调查，目的就是为了敷衍你，好将你的注意力从魏处长的身上移开。”
顾文生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丝想要否认的意思，这反倒让罗冰一愣，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在顾文生否认后，要如何出招。可没想到，顾文生经毫不犹豫的直接承认了。
“你你承认了”罗冰语带怀疑的问道。
“对，我承认，既然你的手下已经听到了，我再否认好像也没什么用。”顾文生点头答道。
“好，很好顾处长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说着，罗冰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讥笑，说道“不过，这一次，虽说你是在故意耍弄我，但是，我不仅不怪你，反而要要感谢你。”
听了罗冰的话，白凯和方永康等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被人如此耍弄，居然不生气还要反过来感谢这是什么逻辑
而顾文生闻言却是心中一喜，罗冰的反应，说明其已经从房东太太张桂兰那里发现了他事先布置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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