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升官
卢严暂住于“福桂苑”，这里是长安城最好的酒楼之一。
宋杰不禁感慨，娶个有钱的妇人真的很重要！
没料到宋杰会亲自上门来寻自己，卢严连忙嘱咐掌柜准备一桌好酒菜。
本想拒绝的，然听他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宋杰默默在雅间里落了座。
斜眼一瞥状似老实巴交的人，暗衬：“此人还是很机灵的。”
几杯好酒下肚后，宋大人舒爽地长叹一声，说道：“你兄长罪不至死，但决定权在圣上手中。你得去面圣，若是能说动皇上改变主意，那卢威的命就保住了。”
“面圣？”卢严迟疑：“可……下官要如何才能进宫面圣呢？”
“这你不必担忧，太子已经帮你在皇上那里争取到了机会，明日一早，你在午门等候。届时自有人传唤于你。”
闻言，卢严喜忧参半。
喜的是能有机会面圣为兄长求情，忧的是皇上不一定会被打动。
————
翌日朝堂之上，宋杰将案子来龙去脉陈述完毕，又递了画押签字的供词给皇帝过目。
随后卢严被传唤上来，全程躬着身子埋头前进，丝毫不敢抬头瞻仰龙颜。
颤颤巍巍跪趴在地上，口中高呼：“微臣参加皇上，吾皇洪福齐天！”
上首的皇帝习惯性眯了眯眼，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正愁找不着借口给卢氏一个机会，如今现成的借口送上门来了。
如此这般恩威并施，让卢氏对天子感恩戴德，甚好。
“听闻你面见朕想为你的兄长求情？”
卢严声音略颤抖，面上仍强装镇定，道：“微臣叩谢圣上给臣一个面圣的机会，家兄之罪原本是罪无可恕，但请皇上念在其过去为官十多载里从未犯过大错，能饶他一命。”
“哼！他敢收受贿赂便不会是第一回，你怎就知晓卢威过去十几载从未做过类似的事？”
萧炎驳斥他的话，与晋王飞快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
这会儿帮着卢家说话，不合时宜。
皇帝毕竟老了，没注意底下人的小动作，看着卢严，听他还在喋喋不休为兄长辩解，那焦急的模样的确是害怕卢威被处死。
皇帝心下微微触动，开始走神。
为何同样是兄弟，卢威对卢严那般刻薄，可出了事，还是只这胞弟忙前忙后的奔波。
反观自己的儿子们，表面上的兄友弟恭都是种奢求！
或许年纪大了容易感伤，他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无视萧炎的质疑，也不等卢严再解释，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道：“卢威之事朕已有定夺，你们都不必多说，退朝罢。”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所以这是打算赦免还是不打算赦免？
次日便知晓结果，皇帝下旨革除卢威官职，其子孙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且受贿的钱财全数上缴！
紧随而来第二道旨意，范阳卢严为人正直、有情有义，在幽州为官期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圣恩浩荡，特擢升其为户部度支郎中！
萧炎再次持反对意见：“既是亲兄弟，骨子里品性也差不到哪处去。若再出现此类事件，将是整个大成朝的损失！请皇上三思。”
皇帝今日不怎么想听他说话，且那些话实在听得人忍不住嗤之以鼻。
以偏概全不是君子之为。
“萧爱卿是在怀疑朕的眼光？”少有的驳了对方面子，皇帝神色似乎不悦。
萧炎眼风扫向斜前方的晋王，只瞧见他冷硬的侧脸仿佛凝了一层寒霜。
由此，谁也不敢再有异议。
卢氏兄弟二人的结局天差地别，让人不胜唏嘘。
对于卢严来说，能保住兄长一条命已是不易，旁的都是浮云。
卢威却不这么想，被接出大牢，方一洗漱完毕就径直找上弟弟，讥讽道：“踩着兄长往上跳，一跃超过我这个兄长，可是得意得紧？”
没想到自己连月奔波劳累救出他，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卢严愣愣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后颓然道：“兄长莫要说这种话……”
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就当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清了罢。
消息传回范阳，有人欢喜有人愁。
元氏听闻丈夫性命无碍，这会儿“病”也好了，坐在凉亭里同难得见着人的长子说话。
“哼！算他们二房运气好，就你二伯父那种性子去了长安，我看他能得意多久！”
卢青洪是典型的败家子，文武不能，只寻花问柳这事上比旁人都精通。
闻得母亲之言，无所谓道：“您管他呢！只要我父亲还留着命，不愁没有翻身那天。且您不是说咱们如今有晋王殿下撑腰么？那还怕甚？”
元氏不由得无语，拿眼刀子狠狠剜儿子一眼。
“混账东西，成天只知吃喝玩乐，你知道些什么！若是你有二房那卢青卫一半能干，你老娘也不用在你们卢家忍气吞声这些年！”
“啧，喜欢卢青卫您认他当儿子去呗。”
不等母亲骂出来，起身就走，小声嘀咕着：“人还不一定看得上您这样的母亲！”
元氏气结，大呼她这是生了个什么孽障出来！
相比长房，二房这会儿气氛好得不得了。
苏氏的病是真好了，老天保佑，二房不仅没被连累，老爷还因祸得福升了官，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亲自写了家书让人送去驿站，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远在应天书院的儿子。
“你爹送了信来，让尽快收拾家当上长安。”
她忙得不可开交，使唤下人们收整行装，回头一看，女儿却矗立在一旁发呆。
“这是怎的了？你爹高升了，为何你还闷闷不乐？”
卢清楚回过神，轻笑着挽上母亲手臂，说道：“女儿哪是闷闷不乐，只是还未从父亲高升的喜讯中回过神。您说爹他老实巴交大半辈子，没曾想竟还得了圣上赏识。”
苏氏颇感自豪，挺直了背脊道：“这说明你娘我当年的眼光不差，早就瞧中他会有出人头地的这天。虽是个小官，但去了天子脚下，不愁没有再晋升的机会！”
周围丫鬟妈妈们闻言都笑了，只许妈妈与吉祥注意到了姑娘眼中异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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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不禁感慨，娶个有钱的妇人真的很重要！
没料到宋杰会亲自上门来寻自己，卢严连忙嘱咐掌柜准备一桌好酒菜。
本想拒绝的，然听他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宋杰默默在雅间里落了座。
斜眼一瞥状似老实巴交的人，暗衬：“此人还是很机灵的。”
几杯好酒下肚后，宋大人舒爽地长叹一声，说道：“你兄长罪不至死，但决定权在圣上手中。你得去面圣，若是能说动皇上改变主意，那卢威的命就保住了。”
“面圣？”卢严迟疑：“可……下官要如何才能进宫面圣呢？”
“这你不必担忧，太子已经帮你在皇上那里争取到了机会，明日一早，你在午门等候。届时自有人传唤于你。”
闻言，卢严喜忧参半。
喜的是能有机会面圣为兄长求情，忧的是皇上不一定会被打动。
————
翌日朝堂之上，宋杰将案子来龙去脉陈述完毕，又递了画押签字的供词给皇帝过目。
随后卢严被传唤上来，全程躬着身子埋头前进，丝毫不敢抬头瞻仰龙颜。
颤颤巍巍跪趴在地上，口中高呼：“微臣参加皇上，吾皇洪福齐天！”
上首的皇帝习惯性眯了眯眼，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正愁找不着借口给卢氏一个机会，如今现成的借口送上门来了。
如此这般恩威并施，让卢氏对天子感恩戴德，甚好。
“听闻你面见朕想为你的兄长求情？”
卢严声音略颤抖，面上仍强装镇定，道：“微臣叩谢圣上给臣一个面圣的机会，家兄之罪原本是罪无可恕，但请皇上念在其过去为官十多载里从未犯过大错，能饶他一命。”
“哼！他敢收受贿赂便不会是第一回，你怎就知晓卢威过去十几载从未做过类似的事？”
萧炎驳斥他的话，与晋王飞快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
这会儿帮着卢家说话，不合时宜。
皇帝毕竟老了，没注意底下人的小动作，看着卢严，听他还在喋喋不休为兄长辩解，那焦急的模样的确是害怕卢威被处死。
皇帝心下微微触动，开始走神。
为何同样是兄弟，卢威对卢严那般刻薄，可出了事，还是只这胞弟忙前忙后的奔波。
反观自己的儿子们，表面上的兄友弟恭都是种奢求！
或许年纪大了容易感伤，他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无视萧炎的质疑，也不等卢严再解释，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道：“卢威之事朕已有定夺，你们都不必多说，退朝罢。”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所以这是打算赦免还是不打算赦免？
次日便知晓结果，皇帝下旨革除卢威官职，其子孙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且受贿的钱财全数上缴！
紧随而来第二道旨意，范阳卢严为人正直、有情有义，在幽州为官期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圣恩浩荡，特擢升其为户部度支郎中！
萧炎再次持反对意见：“既是亲兄弟，骨子里品性也差不到哪处去。若再出现此类事件，将是整个大成朝的损失！请皇上三思。”
皇帝今日不怎么想听他说话，且那些话实在听得人忍不住嗤之以鼻。
以偏概全不是君子之为。
“萧爱卿是在怀疑朕的眼光？”少有的驳了对方面子，皇帝神色似乎不悦。
萧炎眼风扫向斜前方的晋王，只瞧见他冷硬的侧脸仿佛凝了一层寒霜。
由此，谁也不敢再有异议。
卢氏兄弟二人的结局天差地别，让人不胜唏嘘。
对于卢严来说，能保住兄长一条命已是不易，旁的都是浮云。
卢威却不这么想，被接出大牢，方一洗漱完毕就径直找上弟弟，讥讽道：“踩着兄长往上跳，一跃超过我这个兄长，可是得意得紧？”
没想到自己连月奔波劳累救出他，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卢严愣愣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后颓然道：“兄长莫要说这种话……”
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就当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清了罢。
消息传回范阳，有人欢喜有人愁。
元氏听闻丈夫性命无碍，这会儿“病”也好了，坐在凉亭里同难得见着人的长子说话。
“哼！算他们二房运气好，就你二伯父那种性子去了长安，我看他能得意多久！”
卢青洪是典型的败家子，文武不能，只寻花问柳这事上比旁人都精通。
闻得母亲之言，无所谓道：“您管他呢！只要我父亲还留着命，不愁没有翻身那天。且您不是说咱们如今有晋王殿下撑腰么？那还怕甚？”
元氏不由得无语，拿眼刀子狠狠剜儿子一眼。
“混账东西，成天只知吃喝玩乐，你知道些什么！若是你有二房那卢青卫一半能干，你老娘也不用在你们卢家忍气吞声这些年！”
“啧，喜欢卢青卫您认他当儿子去呗。”
不等母亲骂出来，起身就走，小声嘀咕着：“人还不一定看得上您这样的母亲！”
元氏气结，大呼她这是生了个什么孽障出来！
相比长房，二房这会儿气氛好得不得了。
苏氏的病是真好了，老天保佑，二房不仅没被连累，老爷还因祸得福升了官，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亲自写了家书让人送去驿站，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远在应天书院的儿子。
“你爹送了信来，让尽快收拾家当上长安。”
她忙得不可开交，使唤下人们收整行装，回头一看，女儿却矗立在一旁发呆。
“这是怎的了？你爹高升了，为何你还闷闷不乐？”
卢清楚回过神，轻笑着挽上母亲手臂，说道：“女儿哪是闷闷不乐，只是还未从父亲高升的喜讯中回过神。您说爹他老实巴交大半辈子，没曾想竟还得了圣上赏识。”
苏氏颇感自豪，挺直了背脊道：“这说明你娘我当年的眼光不差，早就瞧中他会有出人头地的这天。虽是个小官，但去了天子脚下，不愁没有再晋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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