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淡果酒
两人漫步回露营地，高兴过后的楚栀才回过神来。
“完了。”楚栀能想到傅斯朗要怎么训她了。
席润野低眸，她脸上的小表情过于生动，好笑问：“你表哥很可怕？”
“不可怕。”楚栀说，“他肩负我妈的使命来看我，这有点可怕了。”
席润野：“你还真是乖。”记得她开学就大四了，没想到在亲人面前是这副模样，但可以看出，她在家是真的很受宠。
“乖？”楚栀蹙眉，“不像夸我。”
席润野：“哪能，真心夸你。”
楚栀瞪他一眼，席润野受下这一记毫无攻击性，转盼流光的眼神，起了捉弄她的心。
席润野含笑说：“可别看了，怪让人误会的。”
楚栀：“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席润野语气淡然，不骄不纵，与身上那股痞劲截然不同。
楚栀脸微微热了：“……谁会误会啊。”他们清清白白好不好。
席润野凑到她耳旁，低声说：“我啊。”
楚栀一顿，吓得连否认都忘了，直到耳边传来他沉沉的笑声，意识到他在逗她，反驳：“怎么不是大家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席润野从冲锋衣内袋里拿出一个绅士感十足的迷你锡酒壶，勾唇雅痞笑：“不是误会。”
他拧开盖子。
两人距离很近，酒的醇香味很淡，楚栀被他的专属气息包裹住，微微发怔，不敢再继续这个过于暧昧的话题。
“要么？”他递给她，“老师说，观星不小酌，等于白来一趟。”
楚栀就看着他，质疑话的真实性。
席润野：“果酒，不烈。”
楚栀迟疑地接过来，感觉酒壶格外烫手，试了一口，唇碰到了一点儿嘴沿，差点手抖洒出。
明明酒浓度很低，她却觉得席润野身后的星空都模糊了，他的脸倒清晰了起来。
“喜欢？”他勾唇笑问。
楚栀凝视着他：“嗯。”喜欢。
最喜欢的还是眼前人。
席润野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看傅斯朗这样做过几次，他心痒得厉害，忍不住试试。
楚栀还在懵，他野调无腔说：“阿栀到底喜不喜欢啊？”
非要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楚栀笑得灿烂：“喜欢。”
暧昧升温，楚栀恨不得时间凝固，她想要和他就这样再呆一会儿。
今晚的一切她都喜欢。
正好到野营地附近，傅斯朗打断他们，叫了楚栀名字。
楚栀不敢再和席润野太亲近，小跑到傅斯朗身边，老实地交代自己去了哪，做了什么。
傅斯朗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不是要说你，下次出去和我说一声就好。”
楚栀笑容清甜：“嗯！”
“走吧，前面弄了些吃的。”傅斯朗在转身时，不动声色地瞧了站在几米外的席润野，眼神冷了几分。
席润野坦然对视上，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
傅斯朗带着楚栀落座，问她：“不是和他不熟？”
正要大快朵颐的楚栀傻愣：“额……就，慢慢熟了。”
傅斯朗意味深长：“哦？”
“哎呀，表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楚栀拍了他一下，“你不是要拍银河么？好了么？”
傅斯朗早就弄好要的照片，更在意的是表妹的事，和她说：“不管怎么样，你开心就好。”
楚栀脸泛红：“什么是我开心就好……”
傅斯朗拍了拍她单薄的肩，含笑说：“不管和谁在一起，有没有结果，你开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
楚栀不善和别人聊自己的感情观，大多数人和她待在一块也不会问她感情的事，她更适合聊一些日常趣事，所以这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认真地提到感情的事。
“知道了。”楚栀拉着凳子凑近傅斯朗，望着美丽的星空，笑容一直挂在唇角，“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傅斯朗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所以跑来新都是因为想不通？”
“不愧是我们老傅家培养出来的优秀外交官。”楚栀对他竖起大拇指，“被你看出来了。”
傅斯朗压在她浮夸的手势，“什么打算？”
楚栀靠到凳子的靠背上，仰望着深邃的银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痴喃：“不用太多的打算，我只知道爱上星星的那一刻心底忽然有了勇气。”
她喜欢的人深爱着头顶上这片星空，他怀有崇高的理想，他有报效的决心，怎能不令她着迷。
有这些就够了，她喜欢星空的纯粹，一如喜欢席润野。
傅斯朗恍神一会儿，默念了楚栀说的那句话：爱上星星的那一刻心底忽然有了勇气。
他是发自内心认同的。
席润野和谷琛一行人待一起，几个专业人待一起免不了争执，围着仪器讨论得火热，他站在人群中，往楚栀的方向看去。
楚栀确实长得乖，干净的那种乖，甜津津的，总是带着淡然的笑意，似乎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没事，她乐观着呢。
承认自己私心作祟，他是有些羡慕她拥有着他所没有的，更想往她的世界靠近一步，好奇里面会是什么模样。
一群人闹到后半夜，纯黑的天空逐渐褪色，他们才各自回帐篷休息。
第二天中午，傅斯朗带着楚栀和陆教授告别。
傅斯朗下一站打算去沙漠，听说那边有活动，想凑个热闹，而陆教授他们还有正经事要去做，两拨人便分开了。
傅斯朗打趣问楚栀：“不去告个别？”
楚栀推了傅斯朗一下：“不去！”
有什么好说的，搞得不会再见一样。
席润野正看着他们这边，楚栀笑着冲他挥挥手，接着上车走了。
席润野笑了笑，旁边怀着沉重心情的谷琛松了口气，心想着总算把小美女送走了，没出什么幺蛾子。
“老席。”谷琛笑嘻嘻凑脸过来，和席润野示好，“等会坐我们组的车。”
席润野双手打字，摁下发送，头都懒得抬：“嗯。”
谷琛勾着他肩膀往车队走去，哥俩好问：“忙什么呢？”
席润野：“忙着给小美女发消息。”
谷琛：“？”
谷琛忽然提高音量问：“才一个晚上，你怎么搞到人家的联系方式？”还以为席润野老实本分，没想到私下竟然是这样的。
“因为一见钟情。”席润野拍开谷琛的手，坏笑回。
被席润野一句话堵得心律失常，前往的烂梗是过不去了是么？！
楚栀睡在车后座，在小群分享昨晚拍到的星空照。
左上角灰色的数字小点冒出来，一共两条。
返回界面，发消息的是席润野。
楚栀还没有给他备注，显示的是他的微信名字：NGC2237。
不理解代表什么意思，生日么？楚栀记得他生日是10月31日，完全不搭边啊……
头像倒是很好懂，是简单的星空照。
楚栀点开。
NGC2237：【昨晚的银河。】
NGC2237：【图片】
是专业设备拍的，经过处理，呈像出来的银河和她肉眼看到的无二。
楚栀保存下图片：【收到，谢谢了！】
礼尚往来，她把两人的合照发给他。
席润野礼貌回了谢谢。
短短的对话不到一分钟结束，楚栀翻着这几条消息，心里暖呼呼的，捧着手机笑。
傅斯朗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思春期的少女，微微摇头，笑得宠溺。
退掉对话框前，楚栀把聊天背景换成了他发给她的银河照，犹豫了一下，再把他的备注改成CX330。
宇宙中最罕见的恒星。
他于她来说，就是如此。
后半的旅程，楚栀玩得特别的开心。
在沙漠碰上了放孔明灯祈福的活动，楚栀也跟着放了一盏。
站在沙漠山丘上，她看着漫天的孔明灯，有一堆的愿望想要和天神说，等到自己的那盏灯快要消弭在明亮的星空时，她才才想好许个什么愿望。
如果可以——
那就祝席润野学业顺利吧，他该是宇宙中最耀眼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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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楚栀能想到傅斯朗要怎么训她了。
席润野低眸，她脸上的小表情过于生动，好笑问：“你表哥很可怕？”
“不可怕。”楚栀说，“他肩负我妈的使命来看我，这有点可怕了。”
席润野：“你还真是乖。”记得她开学就大四了，没想到在亲人面前是这副模样，但可以看出，她在家是真的很受宠。
“乖？”楚栀蹙眉，“不像夸我。”
席润野：“哪能，真心夸你。”
楚栀瞪他一眼，席润野受下这一记毫无攻击性，转盼流光的眼神，起了捉弄她的心。
席润野含笑说：“可别看了，怪让人误会的。”
楚栀：“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席润野语气淡然，不骄不纵，与身上那股痞劲截然不同。
楚栀脸微微热了：“……谁会误会啊。”他们清清白白好不好。
席润野凑到她耳旁，低声说：“我啊。”
楚栀一顿，吓得连否认都忘了，直到耳边传来他沉沉的笑声，意识到他在逗她，反驳：“怎么不是大家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席润野从冲锋衣内袋里拿出一个绅士感十足的迷你锡酒壶，勾唇雅痞笑：“不是误会。”
他拧开盖子。
两人距离很近，酒的醇香味很淡，楚栀被他的专属气息包裹住，微微发怔，不敢再继续这个过于暧昧的话题。
“要么？”他递给她，“老师说，观星不小酌，等于白来一趟。”
楚栀就看着他，质疑话的真实性。
席润野：“果酒，不烈。”
楚栀迟疑地接过来，感觉酒壶格外烫手，试了一口，唇碰到了一点儿嘴沿，差点手抖洒出。
明明酒浓度很低，她却觉得席润野身后的星空都模糊了，他的脸倒清晰了起来。
“喜欢？”他勾唇笑问。
楚栀凝视着他：“嗯。”喜欢。
最喜欢的还是眼前人。
席润野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看傅斯朗这样做过几次，他心痒得厉害，忍不住试试。
楚栀还在懵，他野调无腔说：“阿栀到底喜不喜欢啊？”
非要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楚栀笑得灿烂：“喜欢。”
暧昧升温，楚栀恨不得时间凝固，她想要和他就这样再呆一会儿。
今晚的一切她都喜欢。
正好到野营地附近，傅斯朗打断他们，叫了楚栀名字。
楚栀不敢再和席润野太亲近，小跑到傅斯朗身边，老实地交代自己去了哪，做了什么。
傅斯朗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不是要说你，下次出去和我说一声就好。”
楚栀笑容清甜：“嗯！”
“走吧，前面弄了些吃的。”傅斯朗在转身时，不动声色地瞧了站在几米外的席润野，眼神冷了几分。
席润野坦然对视上，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
傅斯朗带着楚栀落座，问她：“不是和他不熟？”
正要大快朵颐的楚栀傻愣：“额……就，慢慢熟了。”
傅斯朗意味深长：“哦？”
“哎呀，表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楚栀拍了他一下，“你不是要拍银河么？好了么？”
傅斯朗早就弄好要的照片，更在意的是表妹的事，和她说：“不管怎么样，你开心就好。”
楚栀脸泛红：“什么是我开心就好……”
傅斯朗拍了拍她单薄的肩，含笑说：“不管和谁在一起，有没有结果，你开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
楚栀不善和别人聊自己的感情观，大多数人和她待在一块也不会问她感情的事，她更适合聊一些日常趣事，所以这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认真地提到感情的事。
“知道了。”楚栀拉着凳子凑近傅斯朗，望着美丽的星空，笑容一直挂在唇角，“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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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们老傅家培养出来的优秀外交官。”楚栀对他竖起大拇指，“被你看出来了。”
傅斯朗压在她浮夸的手势，“什么打算？”
楚栀靠到凳子的靠背上，仰望着深邃的银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痴喃：“不用太多的打算，我只知道爱上星星的那一刻心底忽然有了勇气。”
她喜欢的人深爱着头顶上这片星空，他怀有崇高的理想，他有报效的决心，怎能不令她着迷。
有这些就够了，她喜欢星空的纯粹，一如喜欢席润野。
傅斯朗恍神一会儿，默念了楚栀说的那句话：爱上星星的那一刻心底忽然有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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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栀确实长得乖，干净的那种乖，甜津津的，总是带着淡然的笑意，似乎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没事，她乐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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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傅斯朗带着楚栀和陆教授告别。
傅斯朗下一站打算去沙漠，听说那边有活动，想凑个热闹，而陆教授他们还有正经事要去做，两拨人便分开了。
傅斯朗打趣问楚栀：“不去告个别？”
楚栀推了傅斯朗一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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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润野正看着他们这边，楚栀笑着冲他挥挥手，接着上车走了。
席润野笑了笑，旁边怀着沉重心情的谷琛松了口气，心想着总算把小美女送走了，没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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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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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角灰色的数字小点冒出来，一共两条。
返回界面，发消息的是席润野。
楚栀还没有给他备注，显示的是他的微信名字：NGC2237。
不理解代表什么意思，生日么？楚栀记得他生日是10月31日，完全不搭边啊……
头像倒是很好懂，是简单的星空照。
楚栀点开。
NGC2237：【昨晚的银河。】
NGC2237：【图片】
是专业设备拍的，经过处理，呈像出来的银河和她肉眼看到的无二。
楚栀保存下图片：【收到，谢谢了！】
礼尚往来，她把两人的合照发给他。
席润野礼貌回了谢谢。
短短的对话不到一分钟结束，楚栀翻着这几条消息，心里暖呼呼的，捧着手机笑。
傅斯朗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思春期的少女，微微摇头，笑得宠溺。
退掉对话框前，楚栀把聊天背景换成了他发给她的银河照，犹豫了一下，再把他的备注改成CX330。
宇宙中最罕见的恒星。
他于她来说，就是如此。
后半的旅程，楚栀玩得特别的开心。
在沙漠碰上了放孔明灯祈福的活动，楚栀也跟着放了一盏。
站在沙漠山丘上，她看着漫天的孔明灯，有一堆的愿望想要和天神说，等到自己的那盏灯快要消弭在明亮的星空时，她才才想好许个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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