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藏龙_女帝后宫(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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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藏龙

  宫宴之上,江暮霭和沈铭坐在下首相陪,其他宫卿则一律未被邀请。司马凌特意安排夜何坐在自己身侧,以示殊宠。离得这么近,夜何这才得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位妻主:单论长相,美得张扬跋扈如祸国妖姬锋芒毕露。却又天生贵胄一身浩然正气,目光深邃如深渊,一身玄色龙袍正襟危坐宝相庄严,威而不怒,让人见了心生敬畏。夜何又看了一眼下首坐着的江昭仪和沈昭容:一个无精打采却难掩天姿国色,一脸幽怨地看着女帝,时不时还用妒恨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另一个容貌清俊却面色苍白,似乎生了什么病,一举一动都看得出来在暗自强撑,看到自己在看他,却还勉强地冲自己挤出笑来,以示友善。司马凌席间言笑晏晏,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二人,心中不悦:一个是不懂事,什么都写在脸上。另一个懂事的却一脸病容,实在不成个体统。席间江暮霭觉得烦闷,见女帝和众人的焦点都在夜何身上,没人会在意自己,便借故离席出去透透气。信步在未央殿后的一处亭台,在花木掩映的卵石路上遇见了正和一名宫侍交谈着什么的木桓。他身为九品更衣无缘宫宴,跟着司马凌随侍在殿外。“更衣木桓见过江昭仪。”木桓敛衣下拜,声音轻柔,身段妩媚。江暮霭想起了那天在假山后听到御辰宫的两个宫侍非议自己,一直觉得木桓跟他们是蛇鼠一窝,又因今日女帝不关注自己而感到心情不佳,看这个木桓更觉不顺眼。他阴沉着脸,也不叫木桓起身,抬脚踩在了木桓手背。看到那双手修长绝美,也不知道陛下是否也夸自己一般夸过他?江暮霭念及此番,更不解气,踩着木桓的手指,在鹅卵石铺就的这花间小道上使劲蹍了几下:“木更衣,你这双手生得可真是漂亮。”木桓却并不求饶,好像他踩的不是自己一般,反而又冲着江暮霭磕了个头笑道:“谢江昭仪谬赞,奴侍愧不敢当。”见木桓面不改色,逆来顺受,江暮霭又踩了他几下,便觉无趣,啐了一口:“这也笑得出来,真是个贱骨头!”木桓却毫不在意,依旧笑着看向他。江暮霭离去,木桓身边那宫侍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上前问:“王爷,那个江暮霭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您没事吧。”木桓轻笑一声,用衣袖擦了擦脸:“忘忧,跟孤在司马凌那里受到的屈辱比,这算的了什么?至于这个没用的公子哥……倒是给了孤一些想法。”木桓冷笑一声,附耳忘忧几句,忘忧领命而去。江暮霭又回到了宫宴上,此时席间歌舞已经开了两场,司马凌扫了他一眼,心中更加不悦。夜何瞅着人都齐了,打算要一舞惊人,博得众人赞赏,让女帝更加青睐自己,便长跪举杯:“陛下,臣侍可否献舞一曲,祝陛下国祚永固。”司马凌却笑着回应:“爱卿心意朕领了,只是我朝宫眷没有在外臣面前献舞的规矩,不如日后朕去摘星楼观舞。”司马凌言语间很是亲昵,实则不想看他跳舞,只想早早结束这场毫无兴致的宫宴。夜何却觉得司马凌这是偏爱自己,只想让自己为她一人献舞。夜色沉沉,宫宴终于结束,众人纷纷离去,却听见有人一声尖叫,随即一群人涌向太液池,司马凌便携了夜何出去看。为了这次宫宴,巨大的太液池边特意又多悬了一圈宫灯,把池边石栏映得如同白昼。宫侍们又提了宫灯去照,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两个死了的宫侍浮在太液池上,身上穿着薄纱,露出满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江暮霭朝那太液池看了一眼便吓晕过去:竟是那日在假山后议论自己,被自己教训了的那两个人。而众人再仔细看去,那二人身上居然还写着血书,历数司马凌对后宫上下使用房中虐术,种种残暴,二人不堪受辱投了太液池。这下前来参加宫宴的王公贵戚和夜郎使臣都震惊了,偷偷看向司马凌,想要在她脸上挖寻点什么花边出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女帝,私下里居然有如此怪癖……真是人不可貌相。司马凌感受到了众人看向自己的怪异眼神,这二人莫名其妙的血书和身上的伤痕让她此时有口难辩,但当真要辩却也不能,总不能把自己的宫闱隐秘向外臣公之于众。但也不知道这二人为何投水,那一堆罪状又从何而谈,她觉得无端被人冤枉,愤怒中有些委屈:明明这二人都是自愿勾引朕的,那些花样也是他们求着朕玩的,两厢情愿,怎么就变成朕无端施暴了……司马凌沉默不语,命人捞出二人抬走,众臣见女帝面色阴沉,都不敢多言,纷纷散去。夜郎使臣心中不忿:今日夜何行礼,女帝撇开他一个身份尊贵的和亲皇子,去看一个冷宫自裁的庶人;晚上宴请众人,又遇见两个被她虐待而自尽的宫侍,这个女帝真是让人失望,今日这个和亲也当真是晦气极了……夜何看了此情此景心中也是吓了一跳:朝堂上那个爱而不得的云止,冷宫那个自尽的墨兰,席间面色难堪的江暮霭和沈铭,还有这两个投水的宫侍…..这个女帝,背地里绝对是个狠角色啊。他瞥见司马凌看向太液池那阴沉狠厉的神色,强自镇定,心里发怵。回到御辰宫,司马凌一言不发地坐在内室。夜何按着新宫卿被册封的规矩前来侍寝,看着她若有所思,不敢惊扰,只悄悄跪在她身侧。司马凌觉得今晚这事不简单,故意挑了众人都在的时候投水,还留下血书,妄图坐实自己暴君的污名。更可能的是,还想要破坏这场和亲。“淡风。”司马凌一声呼唤,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个黑衣人来。他跪在司马凌面前,似有话要说。司马凌看了一眼跪在身侧的夜何:“你先去外面候着。”“诺。”夜何莫名有些轻松,跪安离去。“陛下,那二人虽然是投水而死,但太液池灯火通明,还有侍卫值守,没人看到他们什么时候跳下去的……连微臣的影部也没人注意到,微臣该死。”淡风说完,叩头请罪。“呵呵,难不成他们会遁地投水的么?朕这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啊?”司马凌握紧了腰间所佩的玉玦,拇指狠狠地搓磨着。此时咸福宫偏殿,司马凌给云微服下的七日丹已经到了时限,他疼痛难忍汗如雨下,若不是他内功深厚,此刻早已毙命。天道阁的属下遁地而来,从他内室的塌下出来,捧出一瓶药跪下:“阁主,您再不吃这药,过了今夜就得七窍流血而亡!”“本座的命令你们忘了吗!这里是皇宫,谁让你来的!”“阁主,属下实在不忍看到您受此大罪。”云止忍着剧痛,去喊做了自己宫侍的手下十九:“去找陛下求药……本座若是没吃她的药却活了下来,岂不让她疑心?”十九刚出咸福宫偏殿,却见江暮霭红着眼从正殿赤脚跑出,他披头散发,神色惶恐口齿不清,拿着一把花剪追着几个宫侍乱挥,宫侍们躲闪不及,纷纷大喊:“快来人啊!江昭仪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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