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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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我认输。”
我将装有蜜桃乌龙的茶杯重重地放上桌面，忍不住趴到桌面上把自己埋进手臂：“他是怎么做到又可爱又欲的！简直是犯规啊！要给黄牌警告！”
真希的声音冷酷又无情：“那你直接跟他交往不就得了。”
“不……我觉得这不太行。”我抬起头去看她，“说到底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恋爱的情感……”
我感觉真希的眼神都死了：“你这人真的有够烦的。”
“欸……”
“嘛——毕竟理华也是第一次，就让她好好考虑嘛。”熊猫好声道，“虽然我个人是觉得你俩能在一起最好啦。不过理华，你得抓紧了喔。”
“？”
看我歪头打出虚空问号，熊猫的笑容也有些把持不住：“啊……你看，佐佐木小姐不也在嘛。万一棘哪一天被她抢走了可就追不上咯。”
棘和佐佐木小姐……嗯，想不出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呢。如果是棘被她耍的场景我倒是能想象得出来。
真的想不出来啊。而且棘不是说喜欢我的吗。昨天刚确定的事情过两天就变，我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理华，想得太单纯了喔。”见我没有给出肯定回答，熊猫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严肃，“男人可是很容易变心的动物。你要是不早点给他回答的话说不准他哪天就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我熊猫可以向你保证。”
这位朋友你是不是忘了我旁边就有个早恋到现在的男人。
我悄悄地向上翻了个白眼，伸手叉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任由奶油在嘴里散开。
“我会好好考虑的……”
今天一整天都是休假。上午在咖啡厅和忧太他们商量完后我就窝在了宿舍，随手抓了本从五条悟那里借来的《咒力控制学》看了起来。
从考虑入学那一日起我就私下里委托了五条悟教我控制咒力输出的方法。如今我的咒力输出范围基本稳定在一级，五条悟说现在的我已经完全看不出有特级的危险性了。但最重要的那个「黑色羽翼」我至今仍然没能使出来，究竟是时机问题还是能力问题暂且不得而知。
咖啡的香气从黑猫马克杯里传出。我拿起杯子抿了些许，直到放下杯子才想起这是和棘伪装情侣那天一起买的马克杯。
那时候我只以为他是为了应付五条悟，却从未想过他早就动了真情。或许在拿这套马克杯的时候，他就在试着传递「我们在一起吧」的信号了。
而我却到现在都还没能摸清这份感情的真实性。是或者不是，明明是个选择题，在此刻却变得师范踌躇不定。或许我的内心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但……我真的适合吗？
他理应找个更强的，或者干脆和诅咒扯不上边的普通人相恋。他若是选择了这条路，那必定就不需要再像如今这般等待了。
“我还真是无能啊……”
越是思考，便越是察觉到自己的优柔寡断。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趴在桌子上。是不是该早点给出答案了呢。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我下意识地立刻去看画面，却赫然看见了「五条悟」三个大字，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为什么会失落呢？我边疑惑着接通了电话：“您好，我是与谢野。”
“理华，你现在闲着对吧？”五条悟上来就是这句提问让我不由感到些许疑惑：“是闲着……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看上去很是开心：“那太好了！麻烦你去训练场找一下清见吧！就告诉她我在校长室等她！”
“哈？这种事你自己去不就……”
不等我说完，那头就切断了电话。我看着跳回了聊天界面的屏幕，又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肯定有佐佐木小姐的电话。既然如此，他自己给佐佐木小姐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即便是这么吐槽着，我也不得不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想必又是五条悟整了什么烂摊子等着别人收拾吧。我这么想着，推开了宿舍的门。
我遵从指示来到了训练场，却没能如五条悟描述般见到佐佐木小姐。言看时间差不多要到中午，难不成是已经回去了？抚了抚下巴，我决定还是先在附近找一圈比较好。
能去训练场的路也就只有那么两条，走不到哪里去。我很快就在一幢建筑物的拐角后面见到了那一抹金色，正欲出声，又猛然注意到了她手里触摸到的那一抹熟悉的白。
是棘。
那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带着疑问，我又走近了些许。树荫下的两人面对面站着，似是在深情对视，并未察觉到我的存在。我看到他杵在那里闭着眼，丝毫未动；也看到她的手抚过他稍矮一截的头顶，而后是耳朵，脸颊，再是锁骨。
再然后，她微微俯身，两人的脸颊几乎凑在了一起。
——亲到了吗？
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重了一拍。还未等我搞懂这份异常，嘴巴就早大脑一步率先开口：“佐佐木小姐。”
视野中掠过了他向后倒退了小半步的脚和他惊讶的双眼。佐佐木小姐回头看向我，甚至很是自然地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滑落：“怎么了吗？”
我感到喉咙异常干涩，明明没有吃过什么食物，却好像漫出了苦味。无名的怒火在胸中扩散，一时间我竟觉得她很碍事，想大喊着让她离开。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压抑住想要大喊的冲动，故作平常地解释：“没什么，五条老师喊你去校长室。他在那里等你。”
“啊……悟这家伙又派学生来当跑腿了啊。”她似乎马上就理解了状况，什么话都没多说，几下就离开了。
我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股无名的怒火才像失去了燃料一样逐渐熄灭了。这是我出生至今十五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绪——以至于我差一点就要以为是生病了。
“大芥？”
右手的袖口被人轻轻拉了两下，回头便见棘略有些担心的眼神。我向他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苦笑：“嗯，没事。”
“鲣鱼干……”他的眉头皱起，显然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脑袋都垂了下来：“对不起……”
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打了个猝不及防：“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刚才和佐佐木小姐很亲近……”他的耳根略有些发红，透过布料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应该躲开的……”
他是为了这件事才和我道歉的吗。不止为何我突然感觉到了些许安心——欸，为什么？
眼下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我只能优先选择先解决和棘的对话：“啊……其实我不是那么在意的啦。想和谁亲近是棘你自己的选择啊。你不讨厌佐佐木小姐对吧？”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介意的啊。”他抬头看向我，又向别过脸，小声地嘀咕，“明明昨天还确认过说喜欢你……”
欸？现在说这个？
我的脸颊在大脑接收这条消息的同时火速烧了起来。
这是这个时候该说出的话吗？
棘的脸几乎是与我同一时刻烧了起来。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比我更加慌乱，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挡，却还是挡不住他通红的脸颊——就连说话都慌张得连连咬舌：“不、不是——但是事、事实、就是这样……所以……呜……”
他发出了像是小狗一样的呜咽声，最终大概是撑不住，放弃了抵挡，而是换了一副下了大决心的模样，用通红的脸颊正对着我。
“所、所以说！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欸、欸？
进展是这么快的吗？
我感觉我的大脑快要炸了。眼前的信息量一时间有些过大，我没法维持住平常的冷静，也没法做出瞬间的思考，只能同样以近乎卡壳的声音回答：“请、请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但是棘你，你刚不是和佐佐木小姐亲……”
他的声音突然增大，细听还有些颤抖：“没亲到！”
“……欸？”
没亲到是指……刚才只是个视角产生的错觉吗？
“真的没亲到啦！”他大概是真的尽力了，在喊出了这句话后就捂着脸蹲了下去，“啊——真是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又脱力。在说出告白后的棘与往常不同，我这么想。就像是以往那个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却又总能好好做好的「狗卷棘」的形象在这一瞬间被覆盖了一样，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新手。
让人想要看看他蹲下去看看他埋在双臂间的脸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想……看到他更多的样子。
我本应在这个时候知趣地离开，给双方各自留一个冷静的空间。可内心里升起的好奇心又驱使着我在他身前蹲下，将脸庞悄悄凑近，一只手落上他的头顶轻轻地抚摸。
我听到了布料的摩擦声。下一瞬，嘴唇触到了某个略有些硬的物体，视野中出现了他红透了——现在变得更红一层的脸颊。而在他的眸中，正倒映着我的脸颊。
啊……好像……亲到了。
我亲到了他的鼻尖。
嗯？！！！！！！！
“对、对不起！！！！！”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快速地抽身，快速地鞠躬道歉，快速地离开。
这一次——轮到我仓皇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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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我认输。”
我将装有蜜桃乌龙的茶杯重重地放上桌面，忍不住趴到桌面上把自己埋进手臂：“他是怎么做到又可爱又欲的！简直是犯规啊！要给黄牌警告！”
真希的声音冷酷又无情：“那你直接跟他交往不就得了。”
“不……我觉得这不太行。”我抬起头去看她，“说到底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恋爱的情感……”
我感觉真希的眼神都死了：“你这人真的有够烦的。”
“欸……”
“嘛——毕竟理华也是第一次，就让她好好考虑嘛。”熊猫好声道，“虽然我个人是觉得你俩能在一起最好啦。不过理华，你得抓紧了喔。”
“？”
看我歪头打出虚空问号，熊猫的笑容也有些把持不住：“啊……你看，佐佐木小姐不也在嘛。万一棘哪一天被她抢走了可就追不上咯。”
棘和佐佐木小姐……嗯，想不出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呢。如果是棘被她耍的场景我倒是能想象得出来。
真的想不出来啊。而且棘不是说喜欢我的吗。昨天刚确定的事情过两天就变，我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理华，想得太单纯了喔。”见我没有给出肯定回答，熊猫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严肃，“男人可是很容易变心的动物。你要是不早点给他回答的话说不准他哪天就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我熊猫可以向你保证。”
这位朋友你是不是忘了我旁边就有个早恋到现在的男人。
我悄悄地向上翻了个白眼，伸手叉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任由奶油在嘴里散开。
“我会好好考虑的……”
今天一整天都是休假。上午在咖啡厅和忧太他们商量完后我就窝在了宿舍，随手抓了本从五条悟那里借来的《咒力控制学》看了起来。
从考虑入学那一日起我就私下里委托了五条悟教我控制咒力输出的方法。如今我的咒力输出范围基本稳定在一级，五条悟说现在的我已经完全看不出有特级的危险性了。但最重要的那个「黑色羽翼」我至今仍然没能使出来，究竟是时机问题还是能力问题暂且不得而知。
咖啡的香气从黑猫马克杯里传出。我拿起杯子抿了些许，直到放下杯子才想起这是和棘伪装情侣那天一起买的马克杯。
那时候我只以为他是为了应付五条悟，却从未想过他早就动了真情。或许在拿这套马克杯的时候，他就在试着传递「我们在一起吧」的信号了。
而我却到现在都还没能摸清这份感情的真实性。是或者不是，明明是个选择题，在此刻却变得师范踌躇不定。或许我的内心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但……我真的适合吗？
他理应找个更强的，或者干脆和诅咒扯不上边的普通人相恋。他若是选择了这条路，那必定就不需要再像如今这般等待了。
“我还真是无能啊……”
越是思考，便越是察觉到自己的优柔寡断。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趴在桌子上。是不是该早点给出答案了呢。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我下意识地立刻去看画面，却赫然看见了「五条悟」三个大字，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为什么会失落呢？我边疑惑着接通了电话：“您好，我是与谢野。”
“理华，你现在闲着对吧？”五条悟上来就是这句提问让我不由感到些许疑惑：“是闲着……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看上去很是开心：“那太好了！麻烦你去训练场找一下清见吧！就告诉她我在校长室等她！”
“哈？这种事你自己去不就……”
不等我说完，那头就切断了电话。我看着跳回了聊天界面的屏幕，又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肯定有佐佐木小姐的电话。既然如此，他自己给佐佐木小姐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即便是这么吐槽着，我也不得不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想必又是五条悟整了什么烂摊子等着别人收拾吧。我这么想着，推开了宿舍的门。
我遵从指示来到了训练场，却没能如五条悟描述般见到佐佐木小姐。言看时间差不多要到中午，难不成是已经回去了？抚了抚下巴，我决定还是先在附近找一圈比较好。
能去训练场的路也就只有那么两条，走不到哪里去。我很快就在一幢建筑物的拐角后面见到了那一抹金色，正欲出声，又猛然注意到了她手里触摸到的那一抹熟悉的白。
是棘。
那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带着疑问，我又走近了些许。树荫下的两人面对面站着，似是在深情对视，并未察觉到我的存在。我看到他杵在那里闭着眼，丝毫未动；也看到她的手抚过他稍矮一截的头顶，而后是耳朵，脸颊，再是锁骨。
再然后，她微微俯身，两人的脸颊几乎凑在了一起。
——亲到了吗？
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重了一拍。还未等我搞懂这份异常，嘴巴就早大脑一步率先开口：“佐佐木小姐。”
视野中掠过了他向后倒退了小半步的脚和他惊讶的双眼。佐佐木小姐回头看向我，甚至很是自然地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滑落：“怎么了吗？”
我感到喉咙异常干涩，明明没有吃过什么食物，却好像漫出了苦味。无名的怒火在胸中扩散，一时间我竟觉得她很碍事，想大喊着让她离开。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压抑住想要大喊的冲动，故作平常地解释：“没什么，五条老师喊你去校长室。他在那里等你。”
“啊……悟这家伙又派学生来当跑腿了啊。”她似乎马上就理解了状况，什么话都没多说，几下就离开了。
我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股无名的怒火才像失去了燃料一样逐渐熄灭了。这是我出生至今十五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情绪——以至于我差一点就要以为是生病了。
“大芥？”
右手的袖口被人轻轻拉了两下，回头便见棘略有些担心的眼神。我向他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苦笑：“嗯，没事。”
“鲣鱼干……”他的眉头皱起，显然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脑袋都垂了下来：“对不起……”
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打了个猝不及防：“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刚才和佐佐木小姐很亲近……”他的耳根略有些发红，透过布料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应该躲开的……”
他是为了这件事才和我道歉的吗。不止为何我突然感觉到了些许安心——欸，为什么？
眼下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我只能优先选择先解决和棘的对话：“啊……其实我不是那么在意的啦。想和谁亲近是棘你自己的选择啊。你不讨厌佐佐木小姐对吧？”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介意的啊。”他抬头看向我，又向别过脸，小声地嘀咕，“明明昨天还确认过说喜欢你……”
欸？现在说这个？
我的脸颊在大脑接收这条消息的同时火速烧了起来。
这是这个时候该说出的话吗？
棘的脸几乎是与我同一时刻烧了起来。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比我更加慌乱，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挡，却还是挡不住他通红的脸颊——就连说话都慌张得连连咬舌：“不、不是——但是事、事实、就是这样……所以……呜……”
他发出了像是小狗一样的呜咽声，最终大概是撑不住，放弃了抵挡，而是换了一副下了大决心的模样，用通红的脸颊正对着我。
“所、所以说！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欸、欸？
进展是这么快的吗？
我感觉我的大脑快要炸了。眼前的信息量一时间有些过大，我没法维持住平常的冷静，也没法做出瞬间的思考，只能同样以近乎卡壳的声音回答：“请、请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但是棘你，你刚不是和佐佐木小姐亲……”
他的声音突然增大，细听还有些颤抖：“没亲到！”
“……欸？”
没亲到是指……刚才只是个视角产生的错觉吗？
“真的没亲到啦！”他大概是真的尽力了，在喊出了这句话后就捂着脸蹲了下去，“啊——真是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又脱力。在说出告白后的棘与往常不同，我这么想。就像是以往那个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却又总能好好做好的「狗卷棘」的形象在这一瞬间被覆盖了一样，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新手。
让人想要看看他蹲下去看看他埋在双臂间的脸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想……看到他更多的样子。
我本应在这个时候知趣地离开，给双方各自留一个冷静的空间。可内心里升起的好奇心又驱使着我在他身前蹲下，将脸庞悄悄凑近，一只手落上他的头顶轻轻地抚摸。
我听到了布料的摩擦声。下一瞬，嘴唇触到了某个略有些硬的物体，视野中出现了他红透了——现在变得更红一层的脸颊。而在他的眸中，正倒映着我的脸颊。
啊……好像……亲到了。
我亲到了他的鼻尖。
嗯？！！！！！！！
“对、对不起！！！！！”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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