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_[咒术回战] 浮世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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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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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这么决定了,那我们就赶紧去校长那里登记入学吧。”

  ——在那之后的五条悟如此说道。

  我惊异于咒术学校入学门槛设限之低,但也并不排斥能够尽快达成目标,在跟着五条悟找那位名为夜蛾正道的校长先生解决了入学方面的事情并取回太刀后,我就被他催着一起回了保健室。

  保健室内部比我出来时要热闹很多。在五条悟一边说着「棘,我进来咯——」打开门后我见到了里头的新人物:一名墨绿色头发,长相俊秀的少女和……一只熊猫?

  等下,这个咒力波动——是咒灵?!

  放松的内心立刻被紧张所替代,我不由伸手握住刀柄,却在太刀刚出鞘一指之时被五条悟制止了:“安啦安啦小理华,那个是校长的咒骸之一,是自己人。”

  哈?我相信自己的鄙夷表情一定没有收住,不然五条悟怎么会一脸无辜:“欸,我没有说过吗?”

  我扫视了一圈,最终在一人一熊猫的疑惑眼神和狗卷略有些慌乱的神情中默默地收起太刀:“……你的确没说过。”

  “嗨呀,没说过就没说过啦,只要现场介绍就好啦。”五条悟欢快的语气让我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先把刀往他脑袋上劈一下再收回去,“和棘一样,这两位都是你的同级生喔。这边这位是咒具达人禅院真希,有关咒具方面的事情你可以找她请教。那边的就是熊猫啦,比你刚才见到的咒骸们都要更加高级的……生物?——至于棘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俩早就混熟了。”

  还真是有够随便的讲解啊。这种时候不应该放着让他们自己来介绍吗?话说你在介绍这位熊猫的时候有疑惑了一下对吧,句尾那个疑惑语气怎么回事,连你也不确定它究竟算不算生物的吗。

  五条悟这几句话的槽点多到我不知该从哪里吐槽才好。考虑了两秒后我决定放弃以正常的思维方式去和这位脱线教师对抗,只能无视掉身边这个大高个,先行赔礼道歉:“非常抱歉对二位做出了无礼的举动。我是与谢野理华,今后会和大家一起上课,礼节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啊,我是没事啦,反正也没出现什么伤亡。”黑白相间的大熊猫咒骸离开座位走到我跟前,朝我伸出带着肉垫的爪子,“我是熊猫,既然是同级的话那就不用顾忌太多,大家一起好好相处吧。”

  有肉垫。这只咒骸竟然能这么高级吗。等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好的。请多指教!”

  熊猫的爪子比我想象中的要柔软,毛茸茸的触感中带着些许温度,真实得不可思议。

  “我是禅院真希。”坐在凳上的少女也起身和我握手,“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有关棘的事情还得谢谢你。今后请多指教。”

  我想了想,总不能光占人家便宜,我也得表示一下诚意:“那也请真希直接喊我理华吧。”

  五条悟这时凑了过来:“很好很好。看来大家都相处得不错,老师我就放心了。”

  我忍不住口快:“放心摸鱼吗?”

  五条悟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垮着个脸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对悟造成暴击,有一手啊。”熊猫调侃着,又将视线转向在床上坐着的狗卷,“说起来,听棘说理华你救了他两次——你的评级是多少啊?”

  我想起五条悟刚才在校长面前替我做的介绍,心有余悸,只能挑了个比较不太能吓到他们的等级说:“嗯……五条老师说是一级,不过我也只是个刚出师没多久的菜鸟而已。”

  真希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比棘的评级都高……你的咒力到底有多强啊。”

  “呃……我也不清楚,没实际测过。”

  我打着哈哈试图把这个危险话题带过。

  原来他们都叫他「棘」啊。也难怪,毕竟他和他们两个比我相处得得要更久,三个人的关系一定都很好吧。

  “大芥?”

  狗卷的声音传来,回头时正好对上他关怀的眼神,我赶忙回答:“嗯,我没事哦,一点伤都没留下,反倒是狗卷君……”

  “鲣鱼干。”

  狗卷忽然一脸不高兴地打断了我的话。大概是见我没能反应过来,他又补了一句:“理华。”

  我被他弄得更是一头雾水:“欸,为什么在这个方面生气了?”

  狗卷什么都没多说,脸上倒是明显写着不高兴,嘴边的咒印都被他弄得鼓起了些许,漂亮的紫眸认认真真地盯着我,好像只要我不同意就会继续这么看着我一样。

  熊猫「噗」地笑了出来:“棘是在气你没喊他名字呢。”

  “欸,当真是在这种地方吃醋?”

  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我无奈地看向狗卷——他依旧是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可爱得不得了。

  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熊猫在这时补了一句:“顺带一提你也不用跟我讲敬语哦。”

  连熊猫也这样吗。

  我苦恼地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熊猫,真希,棘君?”

  “鲣鱼干!”

  啊,这都不能让你高兴的吗?

  对面的两位新同级生已经相视而笑,我再去看狗卷的表情,察觉此番挣扎必定败北。

  “真是败给你了。”我长呼出一口气,只好笑着投降,“那就喊你棘啦。”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狗卷——啊不,现在应该喊他棘——在听到我的话后耳朵突然发红。本来是不打算说出来了,哪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笑吟吟的熊猫还当场给他补刀:“哎呀,棘害羞了~”把人羞得当场缩进了被子里。

  完事后他还和真希合力把五条悟拉了出去:“那我们还有事,棘就交给你啦~”走得可谓潇洒,不给我留丝毫后路。

  我觉得他们有阴谋,但是我说不出是什么阴谋。我也想跑,然而眼下一来实在不适合吐槽,二来又怕棘还没恢复完全,万一有什么地方需要照顾,只得自己搬了个凳子在他床边坐下。

  棘在被子里缩了许久都没动静。

  “棘?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可能是真睡了,也有可能只是单纯不想理我。我适当考虑了一下两种结果的合理性,最后还是选择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我先回去咯?”

  刚起身,身后的被子就被猛地翻开,我的右手被捉住了。那力道也说不上重,只是在碰到后虚虚地搭住了我的手。棘的脸有些红,大概是刚才在被子里闷的。在注意到我的目光后他似乎有些瑟缩,本来抓着我手掌的手小心地往后缩了缩,变成只勾住我的手指。

  好家伙,居然是在装睡。我被他逗得好气又好笑,只得任他勾着手重新坐回凳子上:“寂寞啦?”

  他小心地点头,就是不抬头看我。

  我一时间起了想逗弄他的坏心思:“那干嘛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再这样我就要走啦。”说罢我作势真的起身要走。

  “别!”我愣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当真,一下拉住了我的手腕,差点没把我拉得摔倒。谢天谢地,这距离还能让我往病床上撑一下。不然我铁定得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大概是也没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棘明显更失落了一下,连手都急忙缩了回去:“鲣鱼干……”

  我只好第三次坐回凳子上,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啦,我没怪你。”

  性子退缩了不少,头发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摸。

  他的视线落到了我的手上,似乎更失落了点:“鲣鱼干……”

  到底怎么了啊?

  我四下看了看床边,没见着棘的手机——是在哪里弄坏了吗?思考一下后决定帮他找找纸笔:“抱歉,我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要是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帮你去找纸笔吧。”

  “鲣鱼干。”

  棘摇了摇头,在我起身前出声阻止了。似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一样,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传出:“手链……昨天……被弄坏了。对不起。”

  手链?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左腕。那里的确没有那条红色的手链。原来不是因为他不想戴,而是在昨天的战斗中被咒灵弄坏了吗?

  就为了这点小事,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向我道歉?

  这孩子也太可爱了点吧。可爱到让人想抱抱他。

  但那样的话也太失礼了。

  “没关系啦,就一个便宜的手链而已。”我被他逗笑了,另一个想法也随之涌出,“不过我也的确生气了——你不给我点补偿我可没法消气呀。”

  听到「补偿」二字的棘明显打了个颤,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更是小心翼翼的——糟了,就不该用这个词的。我一面在心里痛骂自己,一面维持住脸上故作玩弄的表情:“嗯……要什么补偿好呢……”

  “嗯,决定了。那就给我个抱抱好了。”

  棘的表情称得上是震惊,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对于我的要求满脸写着「这就够了吗?」的不可置信。

  “就这样,不予否决。”我尽力让自己的气势变得更足些,本想就这样展开双臂,想了想又还是先把自己挪到了床的边沿更方便他,“来吧!你要是拒绝我可就不原谅你了!”

  我知道我这个决定非常过分。棘很温柔,他一定会因为自责拒绝不了我的要求——这么一想,利用了棘的温柔的我好像更像是个坏人了。

  他果然抱上来了。伸出双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从我的腋下环了上来,却始终不敢再接近一步。

  “虚抱可不算数哦。”

  被我看破小心思的棘僵了一下,明显地抿了抿嘴,最后又像是赌上了全部一样,终于愿意接近了。一双有力的手覆上了后背,属于少年的略有些骨感的下巴轻轻落在了后肩头,隐约还能够感受到滚动的喉结。

  耳边传来一声近乎撒娇的抗议:“理华,你太狡猾了。”

  我趁机反抱住他,感受着怀中人短暂的僵硬,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棘太好骗啦。”

  棘的头发似乎比上次见到时长了一点,刮在脖子上有点痒痒的。少年的肩膀还算不上宽厚,是展开双臂便能环抱住的宽度。今日的天气很好,九月初的气温还未完全降下,拥抱所带来的温度在天气的影响下似乎有一点点高,却更令人感到安心。

  这就是我拼尽全力去护住的少年啊。既不是冰冷的尸体,也不是无法触碰的透明。这份温度是可以被触摸到、可以被好好拥进怀里的。

  ——是可以被珍惜的,真实的存在啊。

  令人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叹:“棘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背后的手掌似乎攥了一下,又马上松开了。

  “被咒灵打伤的时候很疼吧。”

  他摇了摇头。

  “少骗人了,你被小刀划破手指都得委屈个半天。”

  这个少年削苹果不小心被小刀划破手指时摆着张苦瓜脸跟我委屈了半天才哄好,昨晚又是吐血又是被刺穿腹部,这些伤都比手指上那一下要疼得多,他却一声疼都没喊过,一直咬着牙强撑着。我虽然对昨晚的战斗没记住多少,但战后余生时感受到的来自肌肉的酸痛都让我觉得足够委屈一阵。

  棘太温柔了。总是怕伤着谁,却也总是忘记他自己也会受伤。

  环着我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些。我听见少年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委屈:“很痛。”

  “嗯,我知道。”

  我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顺着发丝的生长方向轻轻地抚摸,一下又一下,生怕怀里的人突然被弄疼了:“棘做得很棒。真的很棒很棒。”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点压抑:“……嗯。”

  “谢谢你当时保护了我。”

  “……嗯。”

  “谢谢你愿意过来帮我。”

  “嗯。”

  “谢谢你……”等真正回过神时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从脸上划落,心有余悸的预想之下,我忍不住抱紧了他。

  要是那时候没有立下决意……要是那时候没有选择冲出家门……

  或许他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吧。

  “谢谢你还活着。”

  他的回答是一声坚定而有力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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