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易感期_我哥信息素超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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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易感期

  谢炀拿起手里的饼干碎看了一眼,疑惑道,“不是你给我的吗?”

  靳辞淡漠地收回目光,走到了谢炀跟前,伸手拿走了那袋饼干碎,“以后不给了。”

  见谢炀呆住了,靳辞又默默补充上一句,“晚上不给。”

  谢炀却有些恼了,手甩了甩,“谁稀罕你饼干了?我又不是没有。”

  靳辞有点想笑,他想到谢炀之前说的那句“不吐”。

  但他还是没有笑出来。

  谢炀很聪明,会察觉到的。

  “晚安。”靳辞压下嘴角的笑意,语气淡淡的。

  谢炀觉得今晚上的靳辞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他终归是没有问什么,回了靳辞一句晚安,抱着书转身回房。

  靳辞矗立在门口,直到谢炀进房间了,手才碰到门把,缓缓地将门拉上。

  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洗了手,还未干完的手。

  尤其是右手。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它们沾过另外的湿润。

  二日,谢炀和靳辞在家吃过早饭,没搭严叔的车,两人选择搭地铁去他们之前选好的场地。

  崟城西区,文化宫的旧址。

  崟城的文化宫有两处,一处是这儿已经废弃的旧址,一处就是重新修建在崟城上三区的新址。

  文化宫的旧址比不上修建在上三区的新址,占地不大,又因为疏于修缮,这儿显得尤其的破败。

  但也是最好的排练地方了。

  人少,安静,不被打扰。

  更重要的是,凉快。

  哪怕文化宫旧址并没有空调这样的物件儿,但靠顶上的几盏吊扇就足以凉快了。

  谢炀和靳辞是最先到的。

  这地儿他熟悉,小时候没少往这边跑,长大了时不时也往这边跑,但其他人不一定。

  就算是给跑车的司机说,他也不一定能找着这儿地,毕竟崟城的交通路线,隔个几年就有变化。

  文化宫新址建好之后,这边就更少人来了,不往这边跑的司机,都不认路。

  谢炀蹲坐在台子边上,手里捏着一根不知从哪里逮来的草,随意晃动着。

  另一只手里拿着电话,有气无力地和人再次重复路线。

  “前面见着一上下的分岔口没?往下边那条路线走,下边路没断,还在呢,你放

  心走行不行?”

  “大沟?那你不会躲一下,从旁边过来吗?”

  “路中央有颗大树?那行,你往左看,左边是不是有一栋破破烂烂的建筑?是就进来,我们在里面等着;不是的话就自己原路返回吧,可能遇鬼了。”

  说罢就将电话挂断了,低头看着在台下座椅上翻找着小道具的沈星宿,“钱如风那些人过来了,还有其他人没有?”

  “没了吧,跟钱如风的就是最后一批了。”

  谢炀点头,觉得自己嗓子要冒烟了,“那行。”

  沈星宿眼力见好,立马就递过去一瓶冰水,“炀哥,喝水。”

  谢炀拿过来,有气无力地灌了一口,再将瓶盖扭伤,左右看了看,没见着靳辞了。

  “炀哥,你昨晚讲题睡着了。”沈星宿也注意到靳辞不见了,他站在台子底下,仰头低声地对谢炀说。

  谢炀扭紧瓶盖的手顿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剩下两题是靳神来讲的。”沈星宿回忆起昨晚,“简单粗暴,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等一讲完,不仔细想想,我差点什么都没听懂。”

  “那你再问一遍呗?他又不是不会讲第二遍。”谢炀记忆起之前他问靳辞题的时候,简单粗暴,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但态度语气也算挺好的,多问一句也不是不行。

  不行,肯定不行。沈星宿如此的想。

  他觉得昨晚那情形,他要是再问一遍,靳神就要开始智力嘲讽了。

  虽然不会直接说,但他会身体力行地让你感受到,他在嫌弃你。

  沈星宿也没在说什么,钱如风带着人进来之后,他就召集好众人,简单地讲了几句,又开始排练了。

  不知是不是文化宫比不让开空调的学校礼堂更加凉快,整一个早上过去,总共排练了三次整场,三次都没出什么大问题,虽然沈星宿依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但总体情况他已经很满意了。

  就是,靳辞和谢炀之间,一上一下,眼泪落进对方眼里的那个场景。整场练了三次,他三次都不满意。

  若问题单单出在一个人身上,那还好说,另一个人情绪起来,配合好就没问题。

  但是,整一上午,沈星宿这边刚提了一下靳辞,下一场谢炀就不再状

  态;说了谢炀,再下一场,靳辞又出状况。

  手碰上谢炀的左脸,静默了两三秒才拿开。

  谢炀呢,像是没感觉到靳辞滚烫的眼泪砸到脸上一样,音乐背景都换了,才念叨出“哥,我不疼了……”

  气得沈星宿牙痒痒。

  偏偏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当时今天两人都不在状态。

  中午去附近的小店点了一桌家常菜,其余人吃得挺香,谢炀却没吃几口就起身离开了。

  往外走了走,进了一家副食店,要了一大袋雪糕,叫人等会儿送到文化宫里去,又出来,去边上的小店里买了一大袋葡萄。

  然后就往文化宫原路返回。

  进了文化宫,谢炀把手里的葡萄递给看门的大爷,唠了会儿嗑。向大爷要了串钥匙,谢炀才挥手进文化宫里去了。

  文化宫旧址,不大,但该有的还是都有。

  边上几栋练习的教室,有美术的,音乐的,舞蹈的,还有武术的。

  正中间修建的就是文化宫的演出场地,小礼堂。

  还有小礼堂边上特别寒碜的一间不大的教室,那是一间舞台剧练习室。

  门上落了锁。

  谢炀往那边走去,站在旧迹斑驳的烂门前站定,伸手拿起门上的生锈的小锁在手上掂量了几下,抖落出一片锈迹落在自己的手心上。

  他又松手,手里的锈迹散落在地上,沾了一些在他的鞋子上。

  他拿出从看门大爷那儿拿到的,同样有铁锈的钥匙,迟钝地插进锁孔里。

  都有不少的锈迹,谢炀用足了力,才将锁给扭开。

  门经过岁月的洗礼冲刷,早就不能承受过大的冲力了,谢炀开得尤其的慢。

  不堪重负的门还是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吱哇声,随即撞到了门上,发出了闷响,却不再返回来。

  门有些低矮,谢炀弯了腰身,才迈步走进去。

  这间屋子太小,一眼就能看到底。

  没什么可看的。

  到处都落上了灰。

  谢炀左右随意一看,定定地向前走去。

  那里是一处照片墙,照片都好好的挂在上面,没有人动过。

  那些照片要么泛了黄,要么就是沾了水,已经模糊不清了。

  谢炀就在站照片边上,静静地看着。

  照片里,没一个是他。

  身后

  突然传来响动,谢炀侧偏了头,看到随后跟来的靳辞,他也不在意什么,只是问,“你吃饱了吗?”

  靳辞也没吃多少,谢炀前脚刚走,他就跟出来了。

  一路跟到了这里。

  “你呢?”靳辞反问。

  谢炀偏头,没说吃饱,也没说没吃饱,他指着照片墙上的照片,回头问靳辞,“你看这上面有我吗?”

  靳辞踩着脚边的灰,慢慢地走到谢炀边上,抬头看了一眼,“没有。”

  “敷衍,都没认真看。”谢炀不以为意。

  靳辞便抬眼又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些许时间,还是道,“没有。”

  谢炀侧偏了点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来是有的。”

  “然后呢。”靳辞轻声接上,他好像知道谢炀是想说的,只是需要有个人能接一下他的话。

  谢炀指着一灰墙上的一处方正的白净,“那里,被撕掉了。”

  靳辞不再出声,没再问然后。

  谢炀也不想再说然后,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话头,推着靳辞出去了。

  “咋俩再去吃点,顺便——”谢炀偏头看向靳辞,“聊聊早上的状态问题。”

  “好。”靳辞回道。

  从文化宫里出来,谢炀将钥匙还给了看门大爷,没说几句话,就带着靳辞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这边文化宫弃置之后,人也没有太多了,大多都是原来住这儿的。

  路面街道都是混着泥土的,雨一下,就是一堆黏泞的泥。一脚踩下去,鞋子都要洗上半天。

  天热得紧的时候,连地都热得烫脚。

  周围没什么大饭店,都是小摊小铺,谢炀带着靳辞走了一小段路,路口瞅着一个名叫“二三家”的店,就直接走进去了。

  虽然之前也没吃多少,但总归还是吃了点的。

  谢炀坐下来,也没问靳辞,直接要了两份凉食。

  这家店估计是靠着街角,人倒也是不多。

  凉食都上来得很快,盛在白瓷碗底,冰凉剔透的冰粉上洒一片深色的红糖水,看着就凉快了不少。

  谢炀捏着银勺,勺了一口放嘴里。

  然后他捏着勺子转了个圈,勺底偏向对面的靳辞。

  他又是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看向靳辞的眼神里偏颇地带上一点满不在意的疑惑,语气掩饰得平静,“

  我是因为你眼泪太烫,烫到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靳辞不太习惯吃甜的,一大勺红糖被他抹了一大半到碗底,冰粉上只留了一点,看着就没味儿。

  闻言他忽地将手抬起来,在自己手腕附近动作了一下,又轻放下来,头也不抬地道,“没什么,今天状态不好。”

  “敷衍。”谢炀撇嘴,见靳辞把红糖勺了大半放碗底还是没动嘴,他将手里的勺子搁到碗里,伸手端了靳辞那碗冰粉过来,将红糖水全倒自己碗里了。

  想了想,又勺了一小半勺回来。再给人还了回去。

  “我喜欢吃甜一点,你不喜欢,我就要了。”谢炀淡淡地道,也没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

  靳辞盯着重新放到自己面前的凉食,沉默半晌,捏着勺子勺了半勺起来,放进嘴里。

  冰冰凉凉的,散去口腔里闷坏了的热气。

  搪瓷白底里盛放着的盛夏里,可爱的凉意。

  “我,最近易感期。”靳辞吃了两勺,忽地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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