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是她_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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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是她

  安平舫上沿着边梁挂了两列灯笼,将室内照得灯火通明,主位上按次序坐着张皇后、许贵妃和其他几个主位娘娘,.

  “妹妹的娘家侄女儿可真是活泼。”张皇后持着大气端庄的姿态,似笑非笑地对许贵妃道:“皇上常说妹妹活泼俏皮,想来许小姐这是侄女肖姑,跟妹妹学的。”

  “娘娘谬赞了。”许贵妃面色淡淡,凉凉地接了一句,心里却气得要死,也不知大哥大嫂怎么把个侯门贵女教成个乡野村妇一般。

  许贵妃知道大哥许洪奕一直想把许宛芙嫁给秦湛做王妃,这样许家就可心无旁骛地全力支持秦湛,将来待秦湛登上大宝,许家便是后族。但她自有自己的打算,看中的是长宁长公主家的陆沅,到翠微之后先放了一些风声出去,为的就是委婉劝阻娘家。

  也不知张皇后是不是故意的,将许宛芙和陆沅的座位安排得紧紧挨在一起。而侄女许宛芙被许家纵得不知天高地厚,宴会开始没多久,就“不小心”地泼了一杯茶到陆沅身上。

  偏偏陆沅有个身为长公主的娘,也不是个能忍的,当即就回泼了一碗汤,一时之间,两人一个比一个狼狈,场中诸人的眼神那叫一个精彩。

  许宛芙出丑本来就顺带丢了许贵妃的脸,张皇后还要借此影射一回,一直到贵女们开始展示才艺了,许贵妃心中仍然气不顺得很。

  “下面有请临江侯府的韩二小姐吹奏《醉江南》,并刘侍郎家的刘小姐展示书法。”

  “醉江南?”许贵妃听到宫女报了名单,当即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朝韩清茹看去。

  只见她穿着一袭橘红罗衫配藕粉褶裙,耳上挂着金丝葫芦,指甲上涂着红蔻丹,纤指上持一支白玉长笛,夜风一吹,薄如蝉翼的衣衫顿时飘荡如雾,她本就生得容颜殊丽,此时便似要乘风而去一般。

  画舫里的小姐们不得不承认,若只论容貌,场中无人能胜过这位韩二小姐。

  盛元帝统共也就三个儿子,加爵成亲王是早晚的事儿,而一个亲王按制不仅有王妃,还有两个侧妃和姬妾若干,若是将来承了大宝,那更是鸡犬都要升天。

  再则,秦湛不知是多少贵女的闺中梦里人,今夜这么好的机会,贵女们自然都是磨拳擦脚,大都准备了才艺。闪舞.

  因此,数量便有些太多了。

  为了控制时长,身份低的小姐就只能和别人一起展示,韩清茹因此不得不和那什么侍郎家的刘小姐一起,心中虽然不忿,却也无法。此时她余光瞥见众人都只看她,心中总算顺畅了一些。

  刘小姐却是一见大家都看韩清茹去了,根本没人注意她,心中委屈的不行。

  两人朝张皇后和许贵妃盈盈行礼,然后两个姑娘各自起势,开始展示才艺。

  韩清茹一见许贵妃的注意力都只在她身上,顿时又满意了不少。

  她这一身衣裳是江宁侯常正业送过来的,曲目也是常正业帮忙选的,因为许贵妃年轻的时候,就是穿这一身衣裳,吹奏这一曲《醉江南》,让盛元帝一见倾心纳入后宫,因此许贵妃这些年来一直很爱这首曲子。

  韩清茹虽不知常正业为何帮她,但常正业身上有张玉莲的亲笔信,而且此前常正业还帮她隐瞒了溺杀柳儿一事,因此韩清茹是相信他的。

  韩清茹吹奏技巧纯熟,一身衣衫肖似年轻时的自己,许贵妃不由得想起了初见盛元帝时的岁月,倒有两分真心地欢喜。

  “好曲子,妙人儿。”许贵妃眼中漾着笑意,曼声赞道。

  许贵妃心中盘算,韩二姑娘姑娘生得这般妩媚娇俏,远胜过此前赏赐给秦湛的两个宫女,而且就凭她一身穿戴就能看出是个有野心、有脑子的,想必能把秦湛迷得神魂颠倒。况且她出身低,断无可能做正妃。

  到时候睿王府中有一个这样的妾室,再有一个身份高贵、性子鲁莽的王妃,后院如何能安宁呢?

  许贵妃越看越满意,吩咐自己的宫女:“赏韩家那个。”

  宫女立刻从托盘里择出一个荷包,等两位小姐表演完了,口中道:“贵妃娘娘赏韩二小姐。”

  刘小姐这边方搁下毛笔,都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的墨宝,一听许贵妃已经直接赏赐韩清茹,顿时气恼不已,却又无处发作,

  其他有意于睿王府的小姐,也都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谢,谢……”韩清茹却是笑不出来,她刚才开始吹奏时已经觉得腹中有些不适,先时还能忍着,渐渐地曲子到一半时已经是硬撑,这会儿腹中痛感越来越重,.

  莫非,下午她自己喝了有问题的茶?

  不应该啊!自家那嫡姐韩清澜明明因为身体不适,连这么重要的宴会都没来,显然是中了她的招儿。而且韩清澜又不知道茶有问题,怎么可能转嫁给自己?

  韩清茹脑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却只能认倒霉,自个儿运气就是这么差。

  “韩二小姐,上前听赏。”宫女见她不动,又提醒了一声。

  贵女们觉得这场面有些不对,都安静下来打量韩清茹。

  韩清茹心中苦的很,眼见自己俨然已经获得许贵妃的认可,她也想撑着上去听赏,但……

  “卟——”离韩清茹最近的几个席位上的贵女们,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放屁是一件人人都做过的事,但是摆在这样的台面上来……大家都愣住了。

  “臣女,臣女吃坏了肚子……”韩清茹嗫嚅道,她的脸紫涨成猪肝色,一双眼盈盈欲泣,身子摇摇欲坠。

  那刘小姐自觉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惊呼一声“好臭!”,然后捂着鼻子退开了两步。

  刘小姐的声音不大,但离得近的总有人听到,顿时大家看向韩清茹的脸色十分地精彩纷呈,连本来没有闻到异味儿的,都因刘小姐那句话开始捂鼻子。

  韩清茹羞愤欲死,腹中却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来不及解释,未免丢人丢得更大,匆匆往画舫楼下跑去。

  许贵妃见韩清茹不上前受赏,又见她毫无规矩地自行离去,脸色已经阴沉似水,只是离得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她那宫女反应过来,往许贵妃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许贵妃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自然也有宫女告诉了张皇后,张皇后拿一把绣着双色牡丹的罗扇半遮面孔,独独露出一双笑眼,虽笑得端庄,但嘲讽之意却甚浓,“妹妹可真是好眼光。”

  许贵妃这些年少有斗不过张皇后的时候,看着韩清茹的背影,已是气得都要咬碎后槽牙。

  今日的晚宴是为了给盛元帝的两位皇子相看王妃和姬妾,宝昌郡主秦宝珠随意扯了个借口没去,左右又选不到她头上来。当然,若是往日,她还有兴趣去看个热闹,但是今天,她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她拿着荷包里的东西,远远地看到秦昭,一边追过去,一边喊:“贱种!”

  秦昭听到了,但丝毫没有留步。

  秦宝珠又喊了一句:“小杂种!”

  秦昭脸上寒若冰霜,但依旧不理秦宝珠,因为他若动她一分,秦明义必定让他偿还十分。

  秦宝珠换了个称呼:“秦昭,大哥!”

  秦湛皱眉,顿住了脚步,秦宝珠从不以此称呼他,如此反常怕是要闹什么了不得的大花样。

  秦宝珠连忙追上去,又喊一声“大哥”,走近了,脸上突然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哈哈哈!被我叫大哥,做梦都不敢想吧?”

  “别不知道自己的斤两!”秦宝珠见周围没人,越发每个顾忌,伸手推了秦昭一把,粗话张口就来:“狗杂碎!”

  秦昭敛去眼中的杀意,快速绕过秦宝珠往前走,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儿,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

  果然和父亲评价的一样,这所谓大哥不过是个懦弱的货色,秦宝珠嗤笑一声,眼中闪过阴冷,跟了上去。

  今日安平舫举办宴会,到处都有些空空荡荡,秦昭又特意朝偏僻处走,越发见不到个人影。

  秦宝珠非但不怕,反而合意得很,这些年秦昭在她面前逆来顺受,即便上次在平西侯府,秦昭也没敢真的伤她,他不过是肃王府的一条狗,秦宝珠料定秦昭不敢拿她如何。

  人越少,她反而可以无所顾忌,不怕传出去什么不好的名声,今日非要报了上次秦昭扼她之仇。

  走到一座假山旁,秦宝珠终于加快脚步跑到秦昭前头,堵住他的路,扬起手中的荷包,柔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秦昭拂开秦宝珠的手,想要越她而去。

  秦宝珠拉住秦昭,“别慌啊,我给你看看。”

  说着,她打开荷包,用手帕包着手,从里头取出一个雕刻着怪异花纹的镯子,一看就像是异族纹饰,镯子上镶嵌的金属已经生锈变色,看不出原本的材质和颜色。

  这样一个镯子,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秦宝珠会接触到的物品。

  然而秦昭看过一眼之后,顿时就变了脸色,他一把夺过镯子,捏住秦宝珠的胳膊,颤抖着问道:“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你娘?”秦宝珠看到秦昭气成这样,心头畅快不已,讥讽道:“你一个杂种,谁是你娘?”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秦昭眼眶赤红,咬着牙再问了一遍。

  秦宝珠心头怕了一瞬间,但是想到父亲、她、弟弟这些年对秦昭做过的那些事,秦昭连吭一声都不敢,便又放松下来,笑着道:“上次在平西侯府,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应该知道得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那个野女人的陪葬品吧?生前死后都一直带在手上的。”秦宝珠越说越兴奋,她在平西侯府就说过要把秦昭生母的墓扒了,但是一直到来到翠微,秦昭才来开京城。秦宝珠走之前就吩咐好,专等秦昭人在翠微,鞭长莫及时动的手。

  秦宝珠见秦昭越痛苦,她就越开心,“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拿到这玩意儿?”

  秦昭有眼线注意肃王和京中其他动向,但万万没有想到秦宝珠会找人扒他娘亲的坟墓,毕竟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多年以来除了他,再也无人关注。

  他双目怒瞪,眼眶赤红,另一只手像平西侯府那日一样,扼住秦宝珠的喉咙,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娘的尸骨呢?”

  “扔了吧?”秦宝珠倒是真的不知道,她呼吸困难,感觉秦昭下一刻就会捏碎她的脖子,终于有些恐慌,艰难地道:“死了那么多年了,野狗应该都不会吃那些贱骨头……”

  “咔擦——”

  秦昭脑中最后的一根线终于绷断,他没有慢慢地捂死秦宝珠,而是非常干脆地,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捏断了这个恶毒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脖子。

  他闭上双眼,像一条失水的鱼一样用力呼吸。

  忽然,秦昭的耳朵尖一动,他的听力很灵敏,听到身周有些动静,立刻放开秦宝珠的尸体,绕过假山往发出动静的位置走去。

  ——此处是背风面,是吹不到风的,但是旁边的一株花木摇摇晃晃,似乎有谁匆匆经过。

  秦昭伸手去捻那株花木挂着的,一根从丝绸布料上挂下来的丝。但只能看出颜色,没有更多的信息。

  小白爬出袖口,探出一个脑袋,凑到那根丝线旁边,然后“呜呜呜”地叫了几声。

  秦昭垂眸,手指僵硬地摸着小白的头,自语道:“哦,是她?”

  他一双冷厉的眼因为杀了人而更加赤红,里头盛着满满的、凌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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