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_拯救反派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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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远道的二弟叫顾业,三妹叫琅赤,两人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

  因为母亲去世的早,所以他俩再怎么不上路,远道也从没短过他们好处,一般是要什么给什么。

  可惜两人胃口越养越大,私挪公款超20亿,被查出来后和远道闹翻了。

  自此搬出公馆。

  氏的医药板块正挂在他们名下,向来不管事,只管拿钱。

  书房里江上雪端坐在屏幕前,神色寡淡,蕴着点冷意。

  不知道家兄妹听到了什么风声,今天一定要参加会议,原定六点结束的线上会议,延长一小时都还没结束,一直在说废话。

  顾业:“大嫂,我家可可那可是明年就有机会进国研新经济研究所,从小那小提琴拉的,拿了不少国际大奖,你教一个孩子是教,多教几个也不费事。”

  琅赤“对啊,我家那两个小孩虽然还小,但是从小就优秀,肯定比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长出来的野孩子要强,你从小带起,以后也会和你更亲。”

  顾业:“这个周末,我们就把孩子送公馆去。”

  琅赤:“就是这个理,正好也能和雾做个伴嘛。”

  顾业与琅赤一唱一和,他们听到消息,江上雪不仅开始插手氏事务,似乎还有打算好好教养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野孩子。

  想到江上雪手里握着的股权,他们连老脸都不要了,一口一个嫂子喊的亲热。

  自家儿子女儿养废了,可好歹孙子孙女争气,巴不得马上就把人送到江上雪跟前去,仿佛这样,以后氏就能归他们的孙子孙女。

  项目组其他参会成员目瞪口呆,一句话都不敢说,近距离围观豪门大戏,安静吃瓜。

  雾走到书房门口时,恰好一字不落的听见。

  她下意识的停下步子。

  没过多久,只听江上雪道,“我考虑考虑。”

  声音无比清晰。

  雾漆黑的眼眸静静凝视着虚空处,心中忽然生出很浓的厌弃之感。

  对自己的厌弃。

  她怎么就会不知天高地厚的认为江上雪对自己是不同的呢?家的孩子多了去了,江上雪想教养几个都可以。

  她现在,连多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野孩子。

  雾将手蜷成拳头,又缓缓松开,然后走过去轻轻叩门。

  “江阿姨,该吃饭了。”

  女孩的音色轻缓悦耳,清晰的传到屏幕另一头。

  室内霎时陷入微妙的沉默中。

  江上雪眉眼淡淡,眸底映出屏幕冷光,不复以往的温柔,甚至有些冷漠,好像高悬天幕的明月,难以攀望。

  雾咬唇,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仿佛现在这副冷淡莫测的模样才是江上雪的真面目,其余觉察到的温柔只是刻意为之的假象。

  雾垂下眼皮,眸底流露出寒意。

  归根结底,与她无关。

  她仅要做的就是讨得江上雪的欢心,让她心疼,让她不忍心,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扫除继承氏时的阻力。

  江上雪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刚才她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雾先自己吃晚饭了。

  “今天会议到此为止吧。”

  说完江上雪合上电脑,视线落在模样乖巧的雾身上,眸子里浮现出零星的暖意。

  雾低着头,没有发现江上雪眼中的情绪变化。

  远道死了,外界一直密切关注着氏的人事变动,其中最让人关注的就是董事长的位置会由谁接替。

  按照氏默认的规矩,由最大的股东接替。

  可是江上雪的名声很不好,非常不好,加之欲与华美药业终止合作一事,不免就有有心人借机散播对集团不利的舆论。

  江上雪想稳住董事会,就得先稳住顾业与琅赤。

  所以江上雪才会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

  晚七点,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

  江上雪轻柔手腕站起来,走到门边,见雾一直不肯抬头看自己,心里觉得奇怪,不过没深想。

  抬手在雾脑袋上揉了揉,又自然而然的揽过她的肩,往餐桌的方向走。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猝然被揽住,雾哆嗦了下,那股浅淡好闻的香气又开始在她鼻端萦绕。

  屏息一会,雾才道,“文综知识点复习的差不多,后面想自己准备南大的自主招生考试。”

  雾没隐瞒想考上南大的想法。

  江上雪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牵着雾在餐桌边坐下。

  南洲大学是华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之一,其中经济学、数学、与物理学在全世界享受盛誉,录取分数线历年都是最高。

  想到书中写的雾高三成绩断崖式下跌,江上雪拍了拍她的肩,语调温和的鼓励她,“努力准备之余,也要有一个好的备考状态,这样才能发挥好。”

  江上雪没问最近的考试成绩与考试排名。

  不知怎么的,雾隐隐松了口气,点头,“好。”

  因为原定的会议出了变故,江上雪只炖了汤,但是桌上还有两样菜,一盘清炒秋葵,一盘西芹炒虾仁。

  是雾做的,看菜色就很清淡。

  江上雪分别夹了几筷子尝尝,味道意外的好。

  但像雾这个年纪应该会喜欢吃重口一点才是,江上雪猜出来雾是在迁就自己的口味。

  想到这小孩不仅炒了菜,还特意等着自己一起吃,江上雪眉眼又多染上几分笑意。

  与此同时,心里那点心疼就像是绵密的泡沫,越蓄越多。

  江上雪给她夹了块排骨,“炒的很好吃,雾雾真乖。”

  很平常的夸奖语气。

  听不出是发自真心,还是习以为常。

  雾舔了下唇,抬眸飞快看了一眼江上雪,脸上神情没有波动,心口却阵阵发热。

  温熙的光从江上雪一侧脸颊镀过来,泛着暖意。

  只是想到刚才江上雪说的那句我考虑考虑,那点鼓噪的血液不可逆转的冷了下去。

  雾眼睫闪烁,沉默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江阿姨,我吃完了,我先回房间复习。”

  “好。”

  平时雾就很闷,不过今天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可具体江上雪又说不出来。

  吃完晚饭,江上雪坐在桌边,望向雾的房间,若有所思。

  夜色愈来愈浓,空气一点点冷下来,江上雪放任那股冷意将自己彻底吞没。

  良久,江上雪拿出手机,找出孟萌。

  【江上雪:重新找老师,要专门针对南大自主招生考试培训的老师】

  【孟萌:好的,执行长,不过具体辅导时间能确定吗】

  手指在膝上摩擦,江上雪思索了一会。

  【江上雪:不确定,不过找到合适的先定下来,补课费照发】

  【孟萌:好的,执行长】

  孟萌放下手机,表情有些怔愣。

  执行长找辅导老师,是给她女儿找的吧。

  不对,孟萌又猛地摇摇头,根据今天听到的消息,应该是继女。

  孟萌自己是单亲家庭,跟着爸爸,后来爸爸二婚后,继母对她很差,就又离婚了。

  想到那天在执行长家里感受到的温馨气氛,孟萌重重叹了口气,说不出的羡慕。

  原来继母和继女感情也能那么好啊,还是在惯常上演撕逼大戏的豪门。

  晚上,江上雪继续处理集团的事,雾在卧室里专心研究南州大学自主招生考试的历年出题风格。

  第二十天一早,江上雪不在客厅,但是餐桌上放着打包好的早餐。

  雾走过去,摸了下,还是热的。

  后面三天都是这样,两人只有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能够相处片刻。

  尤其是江上雪还越来越忙,第三十天就开始端着粥往书房去了。

  她没注意到雾越来越深沉的眸光。

  第四十天,陈妈回来了。

  江上雪还是没出来吃饭,让陈妈熬好粥送进书房去。

  雾吃完后,帮着陈妈收拾碗筷。

  “哎呦,小祖宗,不用你帮忙。”

  “没事,陈妈,只是一些小事。”

  雾心不在焉的答,眸光有意无意会扫过书房门口,压在眉眼间的冷色越来越浓郁。

  当晚,雾照例刷题到凌晨两点才生出睡意。

  就这样继续过了四五天。

  某个深夜江上雪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爬起来准备找药缓缓。

  却在无意间听到雾房间有动静。

  已经很晚了,四下寂静,针落可闻,江上雪拿着杯子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在门口犹豫了会,然后径自推开门。

  房间里开着暖黄的台灯,雾正对着光,错愕的神情很清楚。

  江上雪不发一言的走过去,视线在电脑屏幕上短暂停留。

  是一些复杂的数学解题公式。

  江上雪定定瞧她几秒,忽的俯身抽走雾手中的笔。

  “去睡觉。”

  江上雪的脸半隐在阴影里,语气克制,雾看不清她的神情,无端有些发怔。

  还有些忐忑。

  视线被光线挡住,雾迟钝的眨了下眼睛,没有动作。

  不知是吓呆了,还是害怕。

  江上雪俯视着她,能够清晰瞧见她眼眶底下的浓郁青黑色,看起来不止今晚没好好睡觉。

  才几天没注意,小孩就把自己折腾了这副样子。

  勉强压住心底的怒气,江上雪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还不动?”

  “哦,”雾慌乱低下头,然后起身上床,上床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好睡觉,”语气严厉,江上雪收回视线,将台灯关掉。

  被子里很闷,雾全身紧绷着,屏息听着江上雪走远的脚步声,不自觉抿唇。

  等到关门声响起,雾才伸出头小口的呼吸。

  房间里黑沉沉的,雾摸着自己脸上的滚烫的热度,不知是什么滋味。

  最近没有什么事需要避开江上雪,所以没锁门。

  但是雾完全没料到江上雪会在这个时间点毫无预兆的进来。

  同时雾有些气闷,为什么总是会在江上雪面前变得紧张,浑身发僵,就连思维都像是凝固了。

  在床上辗转不知多久,雾才生出零星的睡意。

  翌日一早,雾酝酿了一会才打开卧室门,江上雪还没醒。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用比平时更小的动静洗漱,洗漱好后动作飞快的拿上早餐就出门。

  白天是第二十次联考,雾的思绪渐渐专注于试卷,脑子暂时性的恢复冷静。

  明天还是考试。

  放学后雾站在校门口纠结了会,才决定回东墅小区。

  马上就是自主招生考试,她不剩多少时间了。

  一打开门,雾抬头。

  江上雪坐在餐桌旁,目光不明的看着她。

  雾内心微惊,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佯装无意的将视线偏到别处,喊了声。

  “江阿姨。”

  “嗯,过来吃饭。”

  气氛有些生硬。

  雾好几次欲言又止,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上雪余光注意着她,见她闷头吃白米饭,脸上仅存的那点笑意都褪去了。

  一连夹了好几块肉给雾,看着她吃下去,江上雪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些许。

  “最近学习压力很大?”江上雪突然发问。

  雾吞咽了下,老老实实回答,“自主招生考试提前了,准备时间不够。”

  暗暗觑着江上雪的脸色,雾喉咙发紧,吞咽的动作似是都变得分外艰难。

  江上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雾的动作,将水杯推了过去。

  是江上雪喝过的杯子。

  “喝点水。”

  “谢谢江阿姨。”

  两人间生硬的气氛始终没有缓和。

  “上次的指套是?”江上雪忽尔又问。

  垂下眼睫,雾犹豫了好一会才答,“我没说清楚,别人给我拿错了。”

  听起来很合理的解释。

  江上雪没再继续问,两人在微妙的沉默中一起用完晚餐。

  在雾咽下最后一口饭后,江上雪倏然说了句。

  “晚上最迟十一点就要睡觉,不许锁门,我会不定时来检查。”

  江上雪的眉细且长,不笑时像一片薄薄的锋刃,漆黑的眼瞳深邃有神,当失去温柔做掩饰,像是能剖开人心,窥探到不可言说的隐秘。

  雾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当晚雾仍是难以入睡,她平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似有人开门。

  不安稳的睡了两晚,第三十晚雾终于憋不住,设了凌晨两点的闹钟。

  醒来伸手关掉闹钟,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雾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书桌旁,没开台灯,发出的声音很轻微,几近于无。

  可是刚等她坐下,打开电脑,卧室门被人推开了。

  “雾。”

  江上雪第一次喊雾全名,情绪没再克制,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手足无措的僵住。

  雾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很久都没动一下。

  她发出了一声很细弱的声音,“江阿姨。”

  江上雪没理她,大步走过去。

  步子很稳,一下一下,像是踩在雾心尖上,左侧肋骨下的砰咚声跳的急促。

  一柄二指宽,一尺长的檀木戒尺被江上雪握在手中,色泽莹润,在朦胧稀疏的光线下泛着冷涔涔的光。

  江上雪将尺子抵在雾手边,神情严厉,“手伸出来。

  雾喉咙滚了下,短暂挣扎后,乖乖伸出了右手。

  戒尺在掌心轻点,没有落下预想中的痛意,便听江上雪道,“左手。”

  啪!

  啪!

  啪!

  破风声凌厉。

  三下,打的很重,平整的红痕很快肿起来,江上雪转身去将灯打开,视线骤然变得明亮,雾不知是疼的,还是被亮光激的,眸子里漫浅浅的水意。

  江上雪在原则性问题上,从不让步。

  见雾模样可怜,亦没有半点动容。

  本来就有各种小毛病的身体,照她这样搞下去,肯定短寿。

  又气又急,江上雪胸脯快速起伏了几下,沉声压着怒意,“去床边。”

  雾不由得打了个颤,江上雪脸色阴沉沉的,像是气狠了。

  她揪着袖子,想说些什么解释,却发现江上雪的眼神极其不耐,又瑟缩的憋了回去。

  雾慢腾腾走到床边,单腿压住床沿,准备和那晚一样上去睡觉。

  却全然没料到身后传来一股蛮横的力道,顺着她的姿势将她推倒在床上。

  雾下意识要挣扎,奈何动作不方便施力,扭动了好几下都没挣脱。

  气喘吁吁的趴在被子上,雾声音有些抖,“江阿姨,你要干什么?”

  回应她的是骤然在屁股上炸开的痛意。

  雾猛地颤了一下,连勉强的镇定都难维持,音量陡然拔高,“江阿姨。”

  回应她的依旧是啪。啪的响声。

  力道一点没减,雾眼睛里泛上又酸又胀的灼热感,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剧烈羞耻感混合着尖锐的痛楚将她淹没。

  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雾将头埋进被子里,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上雪松开她,冷冷道。

  “再被我抓住一次,你就搬出去,我再也不管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我算了下,远道七十岁,雾十七岁,远道53和雾妈妈有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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